在这么强烈的车灯下,靳译肯收回视线,看她。
她也看他,好像在某一瞬间看见他眼里类似“tF”
的潜台词,但转眼就没了,班卫的车很快到门庭前,笑嘻嘻地下车,驾轻就熟上台阶,靳译肯转身应付人之前的最后一秒,眼睛还以一种服了她的架势盯她身上,但转身后又一副浑然天成的社交圈扛把子样,肩膀懒洋洋地与班卫的相碰,两人的手心交错,随便击着打了个招呼,班卫抬头看别墅:“牛啊!这有几个房间?”
“还没进去,”
顺着话看别墅,视线又若有似无地从她身上一扫而过,回班卫,“你到这有事?”
“没,龙七给我的定位,山下酒店满房了。”
靳译肯没答话,插着兜,而路虎的车门也开,方璇和老坪下车,邬嘉葵没下来,仍抬着膝盖在副驾驶坐着,视线透过车头玻璃稳稳地落靳译肯身上,好像看出什么,偏又不打算说,眼睛里的情绪挺耐人寻味。
保姆车的车门也开了。
徐一苼捂着胸口的衣领俯身下车,跟在老坪后头,老坪上来与靳译肯握了个手,马上往后介绍:”
一苼,徐一苼。”
徐一苼站在台阶下,得仰头看他,看一眼后又平视前方,有点儿拘谨,看来跟她这个砸钱跟开玩笑一样的“大金主”
真没有过什么联络,还没开口,后头方璇的大嗓门窜出来:“欸这房子车库在哪儿,晚上好像要下雨,我那车得停库里。”
他的下巴往右侧一指。
而后才往徐一苼这儿看一眼,没产生什么对话,都是老坪在说,班卫这会儿一屁股往秋千上坐,弄得秋千晃荡,龙七皱眉,班卫问:“你俩刚干嘛?约好的?”
“谁跟我保证的把邬嘉葵弄走?”
“改主意了啊,我觉得这边意境好,更适合我跟她谈情说爱,而且这不是山下没房了吗靳译肯都同意了,哎对,在山下服务中心碰到你一个朋友。”
“谁?”
砰——!
话音落,林荫道上又一声车门响。
其实班卫说的时候已经想到是哪个闲着没事干的了,看过去,果然看到下了车张开双臂的臧思明,他大声“喔嚯”
一记,浮夸地要死,冲着她和靳译肯喊:“我来这里两天才知道还有这么块好地方,玩还是你们会玩!”
靳译肯认出臧思明,没什么反应,仍在原处插兜站着,臧思明指着二楼一个带阳台的房间:“小爷住那儿。”
神经病。
他带的那女生也在,从副驾驶下来,经过晒,皮肤比白天见的时候更小麦色一点,穿着件清凉背心配波西米亚短裤,在臧思明的身侧抚着手臂打量周围的环境。天色越来越暗,林荫道上的路灯亮起,方璇大喊大叫着研究怎么开车库门,老坪在喋喋不休,本来恬静的山间别墅变得呱噪无比,邬嘉葵终于下车。
咔——砰。
穿的是件吊颈的短连衣裙,披着件流苏披肩,半露肩,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抱着臂就上台阶,臧思明的眼睛马上就盯着她看,嘴里啧啧啧地响。
而靳译肯这会儿也终于踱上门庭,中途目不斜视地朝车库方位按了下遥控钥匙,车库门这才兹兹往上卷,方璇蹲那儿研究半晌,起身就喊:“靠啊,你早给我开呀,我谢谢你大慈悲啊。”
主门钥匙插进锁芯,他低头开门,肩身上覆盖着一层摸不清楚的阴郁情绪,跟刚下车时完全两个样,龙七问出的那个问题看来也是没打算回答,门咔一声开,班卫先进去,声音在里头回响:“不错哥们儿!客厅挺大。”
等龙七进去的时候,班卫已经去楼上浪了,老坪搬着她和徐一苼的行李箱,邬嘉葵在客厅布艺沙上先入为主地坐,沙区域挺大,环着茶几与壁炉,看着就是给友人开茶话会用的,壁炉上头是大英寸的挂壁电视,下头是一大块羊毛地毯,这房子从里到外都是托斯卡纳风格,几道门廊都是拱形的,放眼过去空间阔达,层次繁复,度假气息还挺浓。
靳译肯在客厅一侧调中央空调与灯光亮度。
班卫又在楼上喊:“咱要不订个管家服务?专人伺候起居做饭那种,我在服务中心看见了。”
“我们这群人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