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乖乖喊了一声“晏哥。”
晏冬城一幅活见鬼的样子,瞪大眼睛,夸张地喊道“我没听错吧,祁让小少爷竟然叫我晏哥周蔚,你快帮我看看今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然而旁边的周蔚只是毫不留情一巴掌拍在晏冬城的后背上,“你说什么呢什么时候让让见着你少了一声哥了”
说罢,他温和地看向祁让,“让让,他这人说话就这样,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叫周蔚,你不介意的话,还像以前叫我一声周哥就行。”
“周哥。”
祁让还挺喜欢周蔚的,好像有点天生笑唇,眉眼也弯弯的,给人很好相处的感觉。
“诶。”
周蔚笑着应下,又提醒剩下两人“愣着干什么呢不是都知道让让失忆了,自我介绍一下啊要不然还等着我们祁哥来介绍呢”
“徐寒池。”
“翟双林,你以前叫我林哥。”
祁让挨个叫了一遍哥,几个人个性分别还挺鲜明的,他很容易就能把几个人的名字和之前哥哥提过的几句话对应起来。
虽然他哥提过晏冬城是里面最跳脱的,但大概是晏冬城不太喜欢他,都不怎么说话,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
倒是周蔚,跟他说了不少话,但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考虑,很少说到过去的事,都是一些他自己到处去玩时遇到的奇闻趣事,反正祁让听得也挺开心的就是了。
其实周蔚倒也不是不想说点以前的事情,只是他没什么可说的,虽然说是一起长大,但实际上,自从祁让五岁时那年祁月白出国了,他就没怎么和祁让有接触了。
直到后来祁月白回国,他们重新熟起来,祁让才又进入他的视野,不过那之后生的也尽是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说到底,他们都是祁月白这个圈子里的人,自然都不太喜欢祁家真正的小少爷祁让,见到他没少冷嘲热讽的,只不过那时候的祁让缺心眼,根本看不出来他哥身边的朋友都不待见他,逢人就傻呵呵地叫哥。
最开始周蔚还以为这个祁家精心培养出来的继承人一定是心机深沉,预谋着什么东西才会假装听不懂他们的冷嘲热讽。
后来他是怎么现祁让这小孩是真的单纯的呢
那是祁让中考结束后的暑假,祁让千里迢迢跑来s市找他哥,人生地不熟的,在学校附近迷路了,祁月白就不说了,周蔚也不得不出来找这个麻烦精。
周蔚是第一个找到祁让的。
七月的大太阳天,他为了找祁让跑得浑身臭汗,而祁让呢,竟然坐在路边的石礅上吃冰淇淋,白嫩的小腿一晃一晃的,别提多惬意了。
周蔚怒从心中来,想多晾祁让一会,索性没立马过去找他,而是进了旁边的甜品店吹空调。
没想到就这一会儿的时间,祁让竟然不见了,他一边打听一边找,终于在附近的巷子里找到差点被人给欺负的祁让。
祁让已经被逼到了巷子角落,哭得眼睛都肿了,还带点婴儿肥的脸上挂着鲜红的两个巴掌印,哪里还看得出半分之前无忧无虑的小少爷的模样。
周蔚终于才意识到,祁让和他们真的不一样,他喜欢缠着祁月白也没什么预谋,如果不是祁月白的纵容,他怎么敢一次又一次地缠上来呢
后来,周蔚把祁让救了回去,不过祁让是个男孩,加上巷子里没有监控,报警也无济于事,周蔚本来以为就要这样放过那个人渣了,没想到几天之后,晏冬城一个电话把他叫了出去。
就在当初祁让差点被欺负的巷子,那个中年男人浑身血污地躺在地上,他以为的风光霁月、君子端方的祁月白抬脚,毫不留情碾在中年男人腿间的位置。
在场的几个人都因为男人的惨叫变了脸色,唯有祁月白面不改色,淡漠地道“你太脏了,不该碰我的东西。”
他把祁让称作“我的东西”
,那绝对不该是一个哥哥对弟弟的称呼,周蔚从中看到了另一个无比扭曲的陌生的祁月白。
直到那个男人疼得晕了过去,祁月白一边擦拭染血的手指,一边问周蔚“害怕了吗”
周蔚也算是玩儿得开的,也认识一些癖好特殊的人,但这样纯粹的血腥暴力的画面他还是第一次见,两条腿止不住地抖。
“怕。”
祁月白不带任何嘲讽意味地笑了一声“怕是好事。”
当时的周蔚不知道祁月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是在祁月白走之后,周蔚质问晏冬城为什么要把他叫来,晏冬城无辜地说“是祁哥让我把你叫来的。”
他才有点明白,祁月白的意思是怕的话,以后就不要碰让让。
在此之前,他甚至不知道祁月白原来这么在乎他这个单纯得和“人”
有点格格不入的弟弟。
当然,这件事之后,周蔚剔除了对祁让的偏见,确实不得不承认,祁让真的是一个干净到让人不忍心让他见识任何人心险恶的存在,他甚至想要主动守护祁让眼中的光。
可惜良言难劝该死鬼,祁让一头扎进名为祁月白的漩涡,后来,周蔚没再见过他坐在石墩上一边吃冰淇淋一边晃腿时时纯真的笑容。
思绪渐渐拉回,再次看到祁让开心的笑容,周蔚脑子一空,话不经大脑就吐了出来“让让,你知道你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
周蔚的声音不大,但包间里人不多,大家说话的声音也都不大,他的声音一下子凸显了出来,整个包间突兀地陷入了沉默之中。,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