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奶奶把金银花塞到周金枝手中,“来了安居镇就不能不喝这茶!”
周金枝对安居镇的金银花茶早有耳闻,闻名十里八乡的东西,镇上的大多数人都是靠这个发家的,“这,这怎么——”
“收下吧!来了这里好运自然也会来的!”
周金枝是个迷信的人,这话正中她心坎。
“那我就收下了!”
她看齐奶奶走远,进屋放下罐子出来从一旁的竹篾筐里抓出公鸡。
“又有鸡肉吃了!”
萧望脱了外套搭在肩上。话语声惊得周金枝拿刀的手一滑,没割中鸡的动脉,从她手中挣脱流着血扑棱着翅膀满院子跑。母子二人追着鸡满院子跑。鸡也咯嗒咯嗒惊叫。
杨燕起身关上门窗,她本来在阳台绣鞋垫,听见周金枝说要杀鸡便搬着凳子进了屋里。她最看不得鲜活的生命血撒当场的情景,那种场景莫名让她心慌。桌上的饭菜放在火炉边,凌楼凌穹还不回来,老好人去和小头爸爸下棋,她也懒得叫,饿了的话他自然要回来。
光头强开车进了院里,在他熄火的时候看见一只大鸟撞上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他的小短腿只容他跳着下车。
萧望扑倒在车前,看见挡风玻璃上的血,脸色变得苍白。“抓住了!”
萧望抬头,右脸颊多了几道血痕。“你流血了?”
光头强心急如焚,“伤着哪儿啦?”
虽然平时他对这不成器只知道武侠小说的儿子满不在乎,终究是恨铁不成钢。
“鸡血!”
周金枝走过来拿起还在垂死挣扎的鸡一把摔在地上。光头强闭眼扭头吸了吸鼻子,“杀鸡不能好好杀吗?非要让它遭这罪!”
“你以为我不想啊!”
她扬了扬手中的刀,光头强向后退了几步。
“这鸡想活的欲望太强,”
萧望站起来,拍打着膝盖上的尘土,感觉右脸黏糊糊,顺手抹了一把,“可怜最后还是死在了妈想吃它的欲望下,活的欲望和吃的欲望,一个更比一个强!”
输了几天液,方寸久明显觉得身体恢复了很多,现在换药都是他自己完成。他在躺椅上看了会儿书,想起欧阳诗临走前叮嘱他要每天换一次药的话。
他找出药箱,拧开碘伏瓶盖放在桌上,像是抬着树棍撞城门,站在城楼的方寸久重心偏移向左移了几步,待他站定,桌上的碘伏落地,地面黑黄一片,床的边缘也溅上好几滴。那感觉,就像房间突然摇动了一下。
老好人和小头爸爸赶走方寸久霸占了紫藤花架在下面下棋。“你看,天上那是什么鸟?”
趁小头爸爸抬头看天的间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挪动了棋子。
“没有啊!”
“是吗?那可能是我看错了!”
两人继续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