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笑着,他静了。长长的睫毛暗暗的影子,看向你的眼神,带着无法言说的酸涩怅然。
喜欢你那么久,怎么会不知道,你对他无关情爱。他从来都不想让你为难,只是你俯身那一刻,情不能自已。
你万事不上心的性子,自然不知道,撒满阳光的笑后,有多少次欲言又止的爱意。
明明看向你的眼神里,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你和军雌的初见面挺奇特的,是在监狱里。他是一把坚硬锋锐的好刀,可惜是敌方的。
他浑身鞭痕血迹,浑身上下没几块好肉,触目惊心。几个部下忙着把他捆到十字架上,动作粗暴至极,你看着就疼,但他一声不吭。上面把这大麻烦塞你手里了,和你交接的人盯着他冷笑,“这可真是个硬骨头。”
“有你忙的。”
门一关,幽暗的地牢顿时静了。知道吗,没有人打扰的地方,比如僻静的角落,天然的会勾起坏心思。
你玩的很开心。
极致的快感承受不住的时候也是一种痛苦。你很清楚他的身体,将他抛上浪尖,又恶劣的说:“忍住,不可以哦。”
他分明反应很大,身体热起来了,在你手下紧绷颤抖,面色潮红。却咬着牙,皱紧眉,不肯发出一点点屈服的声音。一开始还会瞪你,似乎要死死的记住你的模样,等他出去了就要你好看!后来放弃了,无脸面对般紧闭双眼,眼睫毛濡湿,不停抖动。
他真的非常倔强。那么久的时间,一点声音也没有出,死死的咬着唇,唇都流血了。莫名的,你放轻了,到他能承受的地步。
就一个厕所的功夫,他就不见了。只有一副空荡荡的银手铐落在地上,和你面面相觑,似乎在赤裸裸的昭示你接下来的命运。
哈哈,完蛋了。
你真的玩的太过分了。
哪怕你只是过路,你也听见他们议论纷纷,谈论军雌发·情的事。
发情期很凶险,没有安抚就会死去。雄虫少,大部分雌虫都是孤身死去,所以现在很少有雌虫会发情,就算有也是很轻微的,可以自己解决。
哪会有这样来势汹汹,压都压不住的发情症状。
军雌一直不肯配合治疗,哪怕难受极了,攥紧床单,可是碰他,他就焦躁不安的往后躲,逼也没用。
“恐怕是心理方面的因素,被下了什么命令。”
医生盯着你说。
门口守着两个大汉,高大威猛,手臂青筋暴起,一拳就能干死两个你,感觉他们是随时会冲上来,揪着你的领子质问:你到底对他们的长官做、了、什、么!
他们没有,只是牢牢堵住出口,绝不可能放你走。你悔不当初,硬着头皮说:“那我试试吧。”
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刚刚摸起来热的发烫,现在降下来了。他的身体如冷天里烤手取暖的那种温度,微热的恰恰好,摸起来很舒服。
他能力很强,且不太笑,但绝不冷漠。甚至非常靠谱,和他一起做事会非常安心。
但相处就很尴尬,他不怎么说话的。后来你们成了搭档,一起执行任务,不咸不淡的沉默是你们的主旋律,尴尬的你想抠墙,满心想着快快走开。
偶尔,你会想起现在。
他躺床上抓着你手腕的样子。
他的五官和软搭不上边。不仅浓黑的眉毛,坚毅的骨相,还有监狱里他那死都不开口的样,都让你觉得,这是硬汉。若非亲眼所见,你死都不会想出他还有这么柔软的样子。
他体格高大威猛,可是眼神太过依赖,整个的气质一下就变成了很大号的毛绒绒熊。想把脑袋想往喜欢的人怀里拱,人太小了,抱都抱不住,一不留神就被他蹭到地上的那种。
……
清醒点!雌虫事后的依赖能当真吗?赶紧干正事,翻窗跑路啊。
你问“好点了吗?”
他那时的呼吸还有些急,唇喘不过气似的微开着。
看起来暂时还不能站起来,追着你算账。好机会!你鼓起勇气,做好准备。克制的没有去看窗户,很随意的站起来,你走……你没能走开。他的手拉住了你的腕,随着你的站立的动作裸露出来,被子从结实手臂滑落,露出了大片肌肤。
他道,“别走。”
你拍了拍他的手背,“让我喝口水。”
谎话你是张口就来,再见面有你心虚尴尬的。报应来的太快,你和他…成同事了!天知道当时你是多么惊慌失措。他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不茍言笑,正经严肃。
不开玩笑,上边分配你和他一个屋的时候,你是真的惊慌失措。
你不可置信,“咱这么大组织,连开两间房的钱都没有?”
“预算紧,没办法,你体谅一下。再说了,你们都是雌虫,睡一屋就睡一屋嘛对不?”
“对。”
你点头应和,锋利的刀刃深深插进他耳边的墙壁,削掉几缕头发,“给我改。”
讲话雌虫吓得魂魄出窍,声音发抖,正要答应。军雌出现了,握着你的手,把刀拔了出来。
他的手很暖,力道虚虚的,你稍微用点力就能甩开。
但你没有。你对军雌,还是有几分心虚的。
你们并排走着,你闻到了他白衬衫上的皂角味道,不太张扬却很宁静,被这样的味道包裹着睡一觉一定很舒服。
他不会害你,哪怕你做了那样的事,他也不会。
这样吗?你停住脚步,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试图按住雄雄燃烧、蠢蠢欲动的糟糕想法。
对他更过分一点也没关系吧。想让他露出忍耐的表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