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韩生义又问“你想不想养鸡”
楚酒酒瞪大双眼,“你能弄到鸡”
韩生义嗯了一声,“如果你想养,我给你弄两只来。”
如今的政策是,每家每户只允许养两只鸡,多一个都不行,韩生义住在牛棚,肯定是不让养,楚酒酒就没这么多限制了。
楚酒酒崇拜的看着韩生义,“我早就想养了,但是我不知道去哪里弄,三婶说等过了年,她回娘家帮我问问,这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要是你现在就能弄到,那再过几个月,就能吃上新鲜的蛋了”
楚酒酒说的很兴奋,而且她一直看着韩生义,虽然她没明确的说出来,但看她的表情,韩生义就知道,她已经自动把未来的母鸡当做他们两人的共同财产了。
其实没必要,就算她一个鸡蛋都不给,韩生义也不会在意,但是,这话他不会说出来,他喜欢楚酒酒这副跟他不分你我的样子。
又在供销社待了一段时间,快十一点了,韩生义带着楚酒酒离开这,站在国营饭店门口,楚酒酒面露纠结,“要在这里吃饭吗,好贵啊”
上一次来这吃饭,楚酒酒点菜点出了气吞山河的架势,今天为钱所困的她,才明白那一天的自己有多奢侈。
如果可以,她真想再穿越一回,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点这么多水煎包了。
楚酒酒一脸的犹豫,韩生义宽慰她道“没关系,我请你。”
楚酒酒眨眨眼睛,不用韩生义自己解释,她就说了,“又是你奶奶给你的钱”
这是当然,韩生义才多大,他的钱肯定都是大人给的,就跟楚酒酒一样。
韩生义勾了勾唇,“奶奶还给了我粮票,是她让我请你的。”
这回是真的,韩奶奶真的说过这话。
楚酒酒有点高兴,还有点骄傲,“我就知道韩奶奶喜欢我。”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
韩奶奶你是如此的普通,又如此的自信。
韩生义“进去吗”
“等等,”
楚酒酒又确认了一句,“你跟我一起吃”
韩生义温和的点了点头。
这回楚酒酒不用催了,她进去的比韩生义还快,“快点快点,晚了就没位置了”
韩生义有粮票,这回总算圆上了楚酒酒的遗憾,她点了一碗油泼面,韩生义则点了一碗阳春面,都不贵,粮票也只用了四两。
楚酒酒胃口小,吃了半碗就饱了,剩下的还得韩生义代劳,油泼面里加了辣子,楚酒酒吃的时候感觉很爽,吃完以后才察觉到,嘴唇红通通的,嗓子又热又辣,她把自己带的水都喝光了,又喝了韩生义的半碗面汤,这才把辣意压下去。
拎着空竹筒出来的时候,才十一点半多一点,太阳挂在空中,晒得树皮都是热的,楚酒酒看着这天气就犯愁,“水没了,要不我们跑回去吧,不然我怕我渴死在路上。”
韩生义“跑回去的话,可能等不到渴死,就先热死在路上了。”
楚酒酒“”
现在又没有卖矿泉水的,大家出门都是自带水,实在不行,就找个公共厕所接洗手的自来水。然而这是一个小城镇,根本没有公共厕所。
幸好,韩生义见多识广,“走,咱们去邮局。”
邮局在解放大街的西面,紧邻大客车的始点,本地没有火车站,如果想坐火车,就得先坐这种红色的铁皮大客车,因为来这的人们都是要出远门,所以邮局门口装了两个自来水龙头,就是为了方便这些长途跋涉的人们。
楚酒酒还是第一回来到邮局,水龙头边上或坐或站,都是背着大布包袱的人们,每一个身上,都沾着风尘仆仆的味道。
他们都是大人,有的还长得很凶悍,楚酒酒不敢靠近,韩生义便替她去接水,楚酒酒站在原地,四处乱看,现来邮局办事的人也不少。
有的是寄东西,有的是取东西,更多的是寄信和拍电报,有人欢喜有人愁。
楚酒酒漫不经心的扫视着整个邮局大厅,突然,她目光一凝,紧紧盯着刚从窗口边上走出来的某个女人。
赵石榴她怎么也在这
楚酒酒反应一秒,立刻跑到一边的人堆里,赵石榴没看见她,从邮局走出来的时候,兴高采烈,仿佛在地上捡了几百块钱,站在邮局门口,她拍拍自己的胸口,长舒了一口气,才转身离开。
楚酒酒看的奇怪,再想起前几天,她一连两天撞到赵石榴出村,难道她每天都往外跑,就是为了来邮局
可她来一次就算了,为什么要来这么多次,而且还鬼鬼祟祟的
楚酒酒想不明白,却直觉这里面有问题,正好,韩生义回来了,楚酒酒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韩生义沉默半晌,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你想怎么办”
楚酒酒歪头看了一眼邮局里面,然后扭头,把韩生义手里的牛皮纸包拿到了自己手里,“我先进去,过一会儿时机到了,你再进去。”
韩生义“”
就算他聪明,也不能只给这么点提示吧。
韩生义还想再多要一点提示,然而楚酒酒说风就是雨,她已经跑进了邮局里面,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她已经换上了泫然欲泣的表情。
“舅娘,舅娘你在哪呀”
“呜呜呜,我要找舅娘。”
酝酿的差不多了,楚酒酒爆哭出声,“呜哇舅娘,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