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有命,她不得不从。
她鲜少来苏岸扬的办公室,每次都是作陪邹韵然,这次也是。一进去便看到他的办公桌前摆着一束粉玫瑰,是上午她替邹韵然送的,该是秘书没来得及装瓶。
玫瑰上的水珠晶莹,淡淡玫瑰香味扑鼻而来。她多看了一眼,唯有花上的卡片不在。
苏岸扬伏案不知写什么,人到了跟前才取了钢笔帽转回去。邹韵然喷的香水很甜腻,苏岸扬轻瞥眉,“坐。”
邹韵然凑近,借机看他的表。他的手腕露出,带着银表。
余光下,他的另只手上带着奇楠沉香手串。他的手上时常有手串,本不足为奇。只是邹韵然凑近时,闻到的淡香很熟悉,香气清浅浮动,丝丝清甜。
她偏头细闻,在脑海里寻找这种熟悉感的来源。
秘书敲门进来,打断她的思路。秘书将两杯茶水放在茶几上,百叶窗拉下,将门关严实。
邹韵然和秘书熟络,笑着打招呼,顺道坐着。
苏岸扬也坐到她们面前,邹韵然双眼冒星星,“su,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他是听说姜今尧和nydia外出,才单独见邹韵然,想和她谈谈。哪想这般,他的思绪打乱。喝了口茶,气定神闲地说:“没什么事,就问问你来中国这么长时间,可还适应?”
他的关心猝不及防,当事人欣喜如狂,像小鸡啄米般点头,“当然,这毕竟也是我的家。”
“交到好多朋友,吃到好多巴黎没有的美食,以及去了很多有意思的地方。”
她补充:“这里很安全,半夜还可以在外面逛。”
她不想让苏岸扬知道自己半夜厮混夜店,及时止住。
她交的那些朋友,总有和苏岸扬的圈子交叉,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邹韵然是哪般。出生含着金汤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导致她的所有情绪阈值过高,无趣,麻木是常态,便一味追求刺激,有意思和新鲜感。
所以她的喜欢值几分,苏岸扬一清二楚。
从某种程度,苏岸扬和她是同一种人,怕寂寞,喜欢热闹,喜欢轰趴。只是现在,他在事业上实现自己的价值,不需要茫然寻找人生的支撑。
姜今尧听着两人一来一回的英文对话,在想怎么插空找借口离开。
邹韵然问他生日派对的规模,邀了多少人,在何处办,哪般主题?有多少惦记他的女孩子一并出现,她要对情敌的基本情况有所掌握。
她打听过,他的生日一向热闹,人多。
苏岸扬回答生日这个话题已然疲态,越问越烦躁。“不办。”
不办了??
邹韵然蓄力这么久,就等着他的生日聚会闪亮出场。
她忙问:“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
苏岸扬自然不会告诉她,不然势必纠缠着,“在家睡觉。”
姜今尧对两人的话题不感兴趣,越发坐不下去,但面上淡定无异。
邹韵然向她的方向倒,伏在她的肩上撒娇:“苏哥哥为什么不办生日派对,呜半年前我定的高定裙,本来要再过半年才能拿到,我天天发邮件催他们,终于拿到了,你说不办了。那我的裙子不就穿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