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也有拿捏章雪扬的一天,苏婷那晚睡得格外好。
到工作日她忙起年会,也记得要弄募捐。
在店助群里,苏婷尝试着把林晓菊的事说了,也就几天时间,章记所有店面都在发起自愿的募捐活动,从上到下哪怕素不相识的人,也都愿意给这位洗碗阿姨捐上一笔。
而老店这边,更因为林晓菊人缘好,都知道她勤快不偷懒,选优秀员工的时候经常会投她一票,所以帮忙更不在话下。
捐款有现金有转账,统计的时候看到一笔七千多的捐款,来自梁多剩。
好几个人都惊讶:“这小子这么大方?”
也不怪他们,实在是梁多剩太出名,出了名的懒和馋,经常起不来就旷工,还喜欢欺负新员工,而且也是大手大脚根本不留钱的人,所以这回实在有够突然的。
章茹把他拎到办公室问,梁多剩还觉得被看扁了:“我有钱啊。”
“你哪来的钱?”
“我有信用卡啊,好几张。”
梁多剩挺得瑟的:“我还在网上搞了个pos机,刷这张就能还那张,一天就到账,套现方便得很。”
章茹觉得他脑子坏掉了:“你木薯来的?还当自己好聪明啊?”
她也是背过卡帐的人,拆东墙补西墙的事同样干过,知道什么后果:“神经病,你这样搞出来的钱谁敢要你的?”
的确没人敢要,何况是要捐出去,戴玉兰叫把钱退给他,拉拉扯扯最后他还是扔了八百,扬长而去。
办公室里几个给他气笑了,人真的很复杂,有些看起来吊儿郎当的难管份子,却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甚至有点好笑的善良和义气。
用了将近一周时间,苏婷她们把捐款汇总好,再带去给林晓菊儿子,看着长长的捐赠名单,那一刻林仔捂着脸哭了。
安慰后几人离开医院,一个已经当爸的人哭成那样,章茹想想都觉得唏嘘:“神啊,这辈子最怕进医院了,人来人往就没几个轻松的。”
说完赶紧下单两盒阿胶糕:“还是健健康康的好,弄得多难受呢,这都要过年了。”
是难受的,也很沉重,苏婷很能理解,谁家有个病病灾灾的都很磨人,不仅病人受罪,家属也跟着着急上火,谁都不容易。
还一周就到除夕,路上没那么多车,但附近有花街,不少人用小推车拉着年宵花,还有小孩子举着半人那么高的彩虹风车,她们坐在车里有种驶往春天的感觉,也慢慢把那股沉重驱散一些。
车子直接开到天桥对面,苏婷以前染头发的那家店,也是她曾经住过的一条街。
上色的时候章茹问苏婷:“你哪天回家过年?”
苏婷算算日子:“应该是二十八。”
“哦。”
章茹伸了个懒腰,呵欠打出眼泪:“你自己回?”
苏婷知道她想问什么,也学精了:“你要跟我回吗?”
章茹哈哈笑一声,觉得可以:“我无所谓啊,就是怕有些人嫉妒。”
比如她哥,她阿婶恨不能一脚把他踹去粤北,哪里还肯留他到广州过年。
做完已经晚上十点,苏婷还是之前那个颜色,章茹听tony的话换了个杨千嬅同款黑紫色,染出来居然也没翻车,衬得她更有种酷飒感:“审美不错,以后可以长期来这里染。”
章茹觉得很满意,这会想过过富婆瘾,还给tony多付了小费
她们离店去吃宵夜,这条街人最多的大排档,在靠后面的那一段,对面是间鞋店,还在装修。
见苏婷一直看那边,章茹奇怪:“怎么了?”
苏婷想了想:“我记得那里好像是间……修车的。”
老板就是曾经指着她骂过的那个恶邻居。
“那怎么跑了,生意不好遭报应了?”
正好大排档上菜,章茹拉住问了一句:“老板,那边以前是不是修车的?”
老板点点头:“但转让了,之前修车铺那个被搞了,说是一个开奔驰的本地男的,手段有点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得罪的人,自己可能也给搞怕了,不敢在这里开。”
开奔驰的本地男的,章茹嗦了个生蚝:“活该人家开奔驰啊,这么帅。”
坐那吃了会,章雪扬打电话给苏婷,十来分钟后也过来一起吃。
桌上章茹接了佳佳一通电话,约明天去玩剧本杀。
“没空,忙得很。”
章茹直接拒绝了,明天年会彩排,她又是礼仪又是场控,身担要职,缺了她年会办不出效果。
“都要过年了还忙个屁,就你们章记生意好,全广州都去你们家吃饭。”
佳佳骂完问:“听说你去相亲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颧骨高,克妻,文凭水,跟我没有共同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