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豪熟练地堆着笑,“我在校外也守了几天,只是您出入都有人接送,一直没机会和您说上话,这没办法,只能跑学校来等个机会。”
辛雪稚:“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
几个月前还不可一世一副上等人做派的人,此时连讲话都支支吾吾,“那什么,我好不容易见您一面,也不敢多说废话浪费您的时间,就直话直说——”
“辛少爷,我知道您是个好人。”
杨豪低眉顺目,姿态越发卑微,“我当初是混蛋,不是个东西,仗着职位欺负人,但我这惩罚也受了,钱也赔了,我是个单身爸爸,家里还有孩子、啊,对,他之前也混账不听话,得罪您,我再给您赔不是,可孩子总归那么小,我这。。。。。。这工作真的。。。。。。”
“父亲的决定我没办法改变。”
辛雪稚没有记恨过他,但深知他自作自受,毫不同情,“我不可能帮你复原职位。”
“不是。”
见他要走,杨豪慌张追上,想伸手拉一把,又怕冒犯对方,“不是的辛少爷,我不是想让你帮忙复职,之前的事情是我错了,失业是我自己该。”
“那你为了什么?”
辛雪稚停下脚步转身看他。
“您、您不知道?”
辛雪稚一脸困惑。
“您真不知道。”
杨豪惊讶地退了半步,“您是凌帆的少爷,人脉广布,我还以为是您让分辉下的命令。”
听到分辉的名字,辛雪稚耐下心询问:“你说清楚,怎么回事?”
“我犯浑之后,辛总亲口下令要我离职,我不敢不走。我在医械行业干销售干了十几年,所有的工作经验都在这个行业了,得罪了您,凌帆旗下的企业我肯定不敢再进去,也没法进去,本来想去分辉碰碰运气的。”
“可是我去分辉求职的时候,对方明确告诉我,因为得罪了辛少爷,项总亲自打过招呼,不可能让我进分辉工作。不仅如此,一区所有医械相关的行业,都明确把我拒之门外。”
杨豪声音艰涩,“我已经不是小年轻了,挤不进别的行业,这都好几个月过去了,我找不到工作,只能打些零工度日,可是工资根本负担不起孩子的花销,家里积蓄快用完了,还有高额房贷需要还,辛少爷,您大人大量,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干医械十几年了,要不做真的,真的没有活路了啊。。。。。。”
要不是杨豪找到他,辛雪稚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层,况戍帮他出气,原来不仅限于通风给辛鹤霄,信息堆得有点多,他一时难以消化。
他的沉默被杨豪误认为拒绝,惊惧交加之下情绪愈发激动:“辛少爷,我真的求求您,求求您了,您就一句话的事,我不敢奢望进分辉,但别的医械公司,能不能给我留一条生路?我家子涵已经转到普通公立学校,培训班也不上了,我这个当爸爸的,不能再委屈孩子了,求求您了,真的求求您了,您只要给我条生路,别的让我干什么都行,真的,什么都行,您——”
“我会找况总说一下这个事情。”
“您让我做牛做马补偿您都行,别断我活路,别——”
杨豪根本没料到辛雪稚答应得这么痛快,激动地恳求着,眼泪已蓄到临落点时,才反应过来对方刚说了什么。
“您——?!”
“我不断人活路。”
辛雪稚语气冷淡,说的话却是认真的,“你回去等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