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姿势的缘故,褚仝的尾巴蜷缩在一旁,正松松地卷在他的腰侧。
他能感觉到那种隔着衣服的酥痒,是一种令人享受又沉迷的感觉。
卫想容却一动不动,他矜贵地捏着自己苍白的手指,看起来丝毫不为所动。
褚仝在计算着时间,卫想容也在数着时间。
“不对,这里怎么有别的味道。”
两角兽人警惕地环顾四周,一双红中带黄的兽瞳透着一股子浑浊的阴冷。
听到他这么说,长尾兽人不以为然地说:“应该是有不怕死的老鼠跑进来了吧。”
这样说着,他一口将嘴里的面包吐出去,不耐道,“自从吃惯了人肉,这些东西是越来越食之无味了。”
话说完,他站了起来,身后的尾巴也更加用力地拍打着地面。
就在他们两人同时将眼神扫向那个墙角的时候,褚仝如一阵风掠了出去,同时捞起一张椅子重重地打了下去。
坚硬的木块碎裂,两角兽人捂着脑袋后退了一步,褚仝拿起一根尖锐的木刺狠狠地刺向两角兽人的脖子。
褚仝的打法向来是凶残又致命的打法,一旦动手,必定找准要害。
一条带着杀气的尾巴对着他横扫过来,褚仝抓着两角兽人的长角,一个翻身站在了桌子上。
但他却没有任何停留喘。息的意思,而是向上一跃,一只手抓住了庞大繁复的吊灯,狠狠一拉,坚硬沉重的吊灯顿时在滋啦作响中被拉了下来。
而他用力一甩,目标精准地砸向了两角兽人的头。
还没缓过神的两角兽人:“……”
“你这只可恶的老鼠!”
长尾兽人脸上冒出了青皮,嘴里也长出了獠牙。
他半个身体匍匐在地上,看向褚仝的眼神带着浓郁的杀意。
然后,他看到褚仝一只手把实木长桌举了起来。
长尾兽人:“……”
他身后的尾巴快地甩了甩,在报仇和逃跑中犹豫了一秒,他转身就跑,却扑通一下扑倒在地上,四肢挣扎了好一会儿也没跑出半米远。
而踩着他尾巴的褚仝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那张冷酷的脸上全然是睥睨的姿态。
他一只手托着可供十数人用餐的实木餐桌,乌压压的像一座能将人压死的山
“你……你……”
长尾兽人被吓得说不出话,四肢挣扎着要往前爬。
褚仝的心脏却在这个时候猛地跳了一下,他立起兽耳,听着远方地嘶吼和喊叫,似乎还有一丝血腥味飘在了空中。
他似有所感地回过头,被他放在角落的卫想容靠着墙,正一脸温柔地看着他,而他扬起的嘴角却是不停往外溢的血。
褚仝忽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他忍不住细细的想,像卫想容这种危险分子,真的会这么容易安分下来吗。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卫想容就以一种可怕的缜密将他算的一分不差,迫使他将他带出了医院。
后来在南香镇得知他想把他丢下,又催动了种子妄图控制他。
再然后是那片树林里卫想容的多疑与杀意。
最后就是昨天卫想容以人命为代价的试探,不过就是因为他一句“他不会杀人”
。
而一个连对他说话都要求要礼貌对待的人,在今天褚仝以一种堪称冒犯的态度撕开了他虚伪的表象,对方真的会安分到什么也不做吗。
褚仝深深地看着卫想容那双笑意不达眼底的眼睛。
恐怕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早在之前就埋下了伏笔。
就像卫想容从他们见面的第一天就在悄无声息中给他种下了种子。
野兽的本能在叫嚣着危险,褚仝抬起头,厚重的土墙外是惊慌恐惧的尖叫。
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大喊道,“不好了,山上的污染者全部冲进镇……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