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房的王艺莲独自坐在床上,想着刚才生的一切,还是忍不住的抖。从小便被保护的很好的王艺莲不会想到会在这里见识到这样的事情,她第一次离这个大乱的世道这样近,以前有父亲,有仆人为她阻挡在前,可现在自己却参与了其中,砍杀的事情就生在身边,人血就那样沾染在衣服上,她没亲眼看到被砍的人的惨状,但脑海里好像有了画面,她强迫自己去忘记,但脑海里又不时闪现,想紧闭双眼,但是一旦闭了眼,那些没有头的尸体便好像离她越来越近。
“你还好吗?”
林孝成走了进来,坐在她身边。
王艺莲看到是林孝成,便马上紧紧抱住了他,眼里很快便流下泪来,但是却强忍着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我知道你害怕了对吗?”
林孝成语缓慢而温柔,这与他先前和周正元说话时完全不同。
“我不敢说,我怕你担心”
王艺莲声音哽咽。
林孝成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温暖而有力的臂膀给王艺莲极大的安全感,“你不用害怕,我会好好保护着你的,不会有人动你一根毫毛!只要你想,我随时可以带你下山,就算要回家也可以!”
说着,林孝成微笑着看着她。
“可以回去吗?领会让我们走?”
王艺莲问出关键。
“哈哈哈,不会的,起码现在不会。如果想走的话,我们还得想好怎么应付外面的杀手,怎么和我爹、我大哥解释这些事情,说出来他们可能都不会相信,而是觉得我在找借口逃避吧”
林孝成深知,现在这个关键时刻,周正元是不会轻易让他走的。
“那你觉得他什么时候才会让我们走呢?”
王艺莲还是抱有希望,她觉得周正元的为人是不错的,现在确实是特殊时刻,但如果过了这段时间,总还有离开的可能。
“好啦,你别担心,只要你真的现在就想走,那我立刻就出去和他明说,可能会翻脸,但他应该也不会为难我们的,毕竟他也是认钱的,给他足够的钱,再为他另外找条生路,他应该会同意的;但是,就算走了,事情也并不会就此解决,该去读书的还得去读书,这一路上还会碰到什么人?会不会再碰到杀手都还是未知数……”
。
“那还是算了,我不愿看到你和他翻脸,毕竟这是他的地盘,他要是不开心,对你动手你也无计可施,虽说他认了你做弟弟,可毕竟也只是口头这么一喊,你还是先好好帮助他挺过这段时间,但你得答应我,一旦有什么危险,局势失控,你一定得保护好我们自己!”
王艺莲也深知此刻前路茫茫,现在还是不要盲目行动为好。
第二天,周正元又找来林孝成谈话,他深思了一晚,可还是不敢轻易得出结论,这在以前,他从不会这样犹豫不决,成王败寇、不惜一死,这才是他们一贯的做事风格,可自从见到了林孝成,便心里总觉得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原来不用打打杀杀,不用做多么重大的牺牲就可以尽可能的挽回自己的利益,原来稍用手段就能化解掉重大的危机,他再也不愿像以前那样的鲁莽行事了,他愿意听林孝成的办法。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呢?”
周正元问得非常诚恳,昨日一整夜他都未曾入睡,是往后都活在乌石山土匪的阴影下,还是奋起一击?他知道自己的实力与他们有差距,可是也不是就完全没有致胜的把握的,如果赢了,就能壮大自己的实力,但如果输了,可能就得离开这里,另寻出路了,当然,自己也可能死在他们手里。
“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主动出击!可惜我不会是你,我要是是你的话,都不会有这么多兄弟愿意跟我”
林孝成冷笑着。
“那如果主动出击的话,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周正元听到林孝成这样说,心里的天平也稍稍倾斜了。
“对方实力比我们强,硬碰硬是不行的,如果要打,就得出奇制胜。我看昨天的乌石山二当家行事粗鲁,不是一个心细的人,不知他们的大当家怎样?”
“他的大当家就是那二当家的亲哥哥,两兄弟中,大哥略有心机,二弟则满身蛮力,现在一般也都是弟弟在外应付,听说是因为以前大哥抢劫时受了伤,便一直在寨子里休养”
“这样的话,那我有个办法。诈降!挑选出二十个弟兄,带着满箱的财宝前去他们营寨投降,一旦他们乌石山接受了,那就有两个选择,一是坚守不出,享受我们送去的金银财宝,这个时候,我们再带着剩下的人马偷偷摸过去,打他个措手不及,关键时刻,里外呼应,就能拿下;还有个选择,那就是他们一鼓作气,乌石山带人直取我们清风寨,那我们便在上山路上设下埋伏,如果我们送去诈降的人还在寨子里没有一同出来,那收拾完来攻打我们清风寨的土匪后,我们便一鼓作气直扑乌石山老宅,再里外接应,一举拿下!如果我们派去诈降的人也在攻打我们清风寨的土匪之中,那也能重伤他们乌石山,往后拿下他们也只是时间问题”
林孝成侃侃而谈,仿佛一切的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好似有那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风范,不过,事情真的会像他预料的这样吗?是纸上谈兵还是真才实干呢?
周正元听着林孝成的分析,心里也很是激动,但这样冒险的举动,真的能行吗?同时,他也说出了他的疑问:“怎么保证乌石山一定会接纳过去诈降的弟兄呢?如果他们拿了财宝便将弟兄们赶出营寨或是斩又怎么办?如果他们坚守不出,那我们实力依然悬殊,不敢保证诈降的兄弟们就能成功从里面杀出来接应,那又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