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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什么?”
江瑢予冷笑。
“夏立淳的势力如日中天权倾朝野,御史已向朕反馈多次,此次朕这般费尽心力,对他来说也不过仅损失一枚棋子,这个徐临海没了,下一个徐临海马上就如雨后春笋般冒尖,朕高兴什么?!朕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
江瑢予越提越气。
有什么能高兴的!
高福:“……”
可是,这三年来不是一向如此吗,高福想了想,到底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
小心抬眼觑了下江瑢予的脸色,少顷,高福突然醐醍灌顶灵光一现,把所有奏折重新放到案桌上堆叠码好,一脸谄媚道:“世子并未随行去江南,陛下不必担忧。”
“朕问他了吗?”
江瑢予冷嗤,朝他飞去一个眼刀,旋即拿起奏折若无其事地批阅。
高福往旁边一站,讪讪道:“是奴婢多嘴了。”
江瑢予:“……”
眼看着江瑢予批完三本奏折,喝完一杯酽茶,高福还在把自己当一尊不言不语只作陪伴功能的雕像,除了呼吸不发一点声音。分明是很安静的氛围,江瑢予却愈发心浮气躁。
一点朱砂重重划印在奏折上,眼看着笔尖狼毫都被压扁下去,高福额角一跳,顾不上继续充当雕像,赶紧大步奔上前来劈手夺下那本惨遭对待的奏折:“陛下陛下!世子就在京城,奴婢刚得到消息,世子最近购置了一栋私宅,具体什么人在住奴婢没敢打听,恐惹世子怀疑!!”
唰——
狼毫笔尖险险刻划于奏折纸面,印出一道长痕,被高福紧紧扯住了两边。
江瑢予动作一顿,抬头觑他。
高福乍然朝后一缩,狠狠打了自己嘴巴一下。
。
“你还打算在我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一支普通的毛笔被放到笔搁上,玉面书生端坐椅上,微微抬起的一张脸干净如洗俊美无比。
沈韫却只淡瞥他一眼,抿唇不语。
“你要是心里有气,该找谁撒找谁去,在我这儿发什么疯?”
这书生长得极为温润俊秀,可一说话就原形毕露了。锋锐之气毫不掩饰,压迫之感直冲面门,而就这样一个形容温和之人,眼神间却死死压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郁气。
沈韫仰头闷完最后一口酒,单臂一撑从桌上跳下来,随手抛着酒坛玩,“行了,这次春闱有把握吗?”
“放心,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