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查探的暗卫便纵身离去,消失在人山人海中。
江瑢予继而又道:“去盐当看看。”
驾车暗卫很快调转车头,江瑢予掀开半截帷幔,眼看着民众扎堆争相购盐,三三两两的声音落进他耳里:
“最近这盐跟雪粒子似的,又细又白,瞧着真是不错,这不,我又来买了!”
“是吧,我家那位也爱吃,说是干活都有力气了,赶紧趁着便宜多屯些!”
“对对对,我家那丫头啊,挑食地要命,最近吃饭都能多吃一碗了!”
“……”
几个妇人结伴从江瑢予马车前路过,江瑢予适时转过脸。
他侧颜白皙澄净,气韵天成,加之这次出门未有过多装饰,只简单一束长发,乌黑墨发随着他转头动作恰巧在身前落下几缕,遮住那本就被角度掩盖而不甚明显的微凸喉结。
帷幔放下了,反而给人留下更多遐想空间。
不远处靠墙的几个锦衣男人眼尖地看见了这直击人心的一幕,为首的男人一捂心脏神情恍惚,笑容荡漾嘴中痴喃:“我的天哪,美,真是太美了,简直是仙女下凡……喂!你们几个!看见没有,那是哪家的小姐?”
身后立刻有人回答:“什么哪家小姐,那马车上都没刻字,想来也就是哪个商贾家的女儿,瞧她身边只有几个侍卫呢,就那小身板,我一屁股都能坐死。”
锦袍男人闻言哈哈笑了几声,旋即一整衣襟,阔步上前,“既如此,我们就去看看是哪家的小仙子那么漂亮。”
这种乌龙江瑢予属实没有料到。
不过他也不在乎,他身边这几个身形瘦弱的暗卫随便单拎一个出来都是能干翻他们一群人的存在,这点江瑢予毫不担心。
他就这么端坐车内悠闲品茶,在那几人过来时也仍自岿然不动。
直到外面传来一阵调笑,“小子冒犯,不知姑娘芳名,家住哪里啊。”
说话间手也不闲着,竟然大胆过来掀帘。
江瑢予始终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就在这瞬间,马车外毫不意外地响起男人鬼哭狼嚎的喊叫声,可意料之中的,属于暗卫的禀告声并未传来,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声极其熟悉独属于青年的薄怒话音:“滚”
!
江瑢予垂着的眼睫一顿,抬头隔帘望向前方。
过去、少年沈韫
沈韫特有的磁性声调稳稳传来:“微臣来迟,陛下受惊了吗?”
江瑢予唇角上勾,一如既往地噙着浅浅笑意:“没有,你来得正好。”
说完,他一掀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那片薄帘,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身玄色劲装的沈韫,利落挺拔站他面前。
江瑢予很少见到沈韫这种装扮,他每次见沈韫,沈韫不是着一身大红朝服就是身披甲胄,甚少有这样偏休闲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