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瑾煜咳了咳,收住笑意。
“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费用匹配的前提下,anythgforyou~”
“……”
展小曦默了下,“我该说你敬业还是……”
放浪。
他再次把后半句骂人的话咽了回去,乔瑾煜毫不推辞地接过了褒奖,笑笑地问他,“展先生嘴一直这样甜吗?”
“……”
展小曦被这句“嘴甜”
的评价惹得一阵恶寒涌上心头,浑身的利刺一刹那间竖了起来,“甜你——”
他转头,咬牙换了个不那么难听的说法。
“甜个蛋。”
租个男人
乔瑾煜很轻地笑了声,年长者看小孩那般无奈地摇头。
咨询室临街,侧边是整屏的落地窗,双层玻璃之间充了惰性气体,隔音很好。
西街开春时节重新做过园艺规划,树木都是今春新植的,可怜嫩条嫩叶的刚刚舒展开就要挨这风吹雨淋。
窗外风大雨大,行人跑着,树木摇着,声音全被隔绝在外,只留下慌乱嘈杂的影像。
坐在室内冷眼旁观着,像欣赏一出闹哄哄的哑剧。
乔瑾煜随着展小曦向外看,看那些看过千遍的市井风景。
每天重复着听形形色色的人诉苦诉冤诉委屈,再分门别类地给出疗愈方子,说些大同小异的温补的话……
从前不觉得,今天遇到个需求特殊的,他后知后觉地感到自己的生活有些许无趣。
医者不自医,渡人难渡己。乔瑾煜清楚心魔的生成往往是一闪念间心灰意冷的变故,很少放纵自己去思索关于人生意义的大命题。
他把视线转向失了神的咨询者,问展小曦,“所以,您具体是打算雇佣我做什么?”
展小曦怔了下,莫名害羞似地埋了下下巴,似乎难以启齿。
他本性稚嫩,佯装出一副对世事游刃有余的劲头,勉强骗得过普通人。
一些暴露心结的微表情和小动作落在乔瑾煜这样资深的心理专家眼里,像身经百战的过来人看小孩子强装大人,小心思恍若透明。
晦涩一闪而过,展小曦很快恢复了骄纵与傲气,迎着乔瑾煜的目光,拽出一副身经百战老油条的语气说,“我想跟你,谈个合作——”
--ifyouwantsatisfyareyoureallysurethatyoubelievewhenotherssayilie……
话起了个头,展小曦攥在手里的手机响了。
他断了话题,盯着来电人的备注,眼神变得温柔潮湿。
--whenyouknowireallytrytobeabetteronetosatisfyyouforyouareeverythgtoandilldowhatyouask……
他盯着那个备注姓名,目光悲凉如水,直到来电超时自动挂断也没有接听。
只待了片刻,铃声复又响起。
展小曦吸了下鼻子,对乔瑾煜举了下手机,示意自己要接个电话。
乔瑾煜弯了弯唇角,用口型说“请便。”
展小曦拇指颤抖,划了两下才接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