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甲深深掐进肉中,在巫成的腕上留下月牙似的血痕,巫成疼痛难忍正准备用强力挣脱时,房门忽然被一个人猛地推开。
“不要强挣!她会把你的皮都撕下来!”
灵郭抢身上前,将一块湿布摁到灵翊的眼睛上,“你快点收力!不要和她对抗!”
“我哪敢收力?”
巫成没好气地嚷道,“她这一下能把我胳膊扯下来!”
“她不会的。”
灵郭定定地看着巫成,“收力,快些。”
巫成短暂地纠结了一瞬,终于还是决定相信灵郭。他登时收了力气不再与灵翊抗衡,几乎是同一时间,灵翊的手劲也跟着弱下来,只是她仍紧攥着巫成的手腕不肯放开。
湿布上的水很快被吸收得一干二净,眼看灵翊的情绪又有些躁动,灵郭偏头对巫成嚷道:“屋外有一坛柏枝水,快给我拿进来!”
“在哪儿?”
巫成边往外跑边问。
“厢房墙角。”
灵郭叫道。
巫成走到门外,果然在墙角处看到一个通体酱色的小坛子,巫成跑过去掀开盖子,将那块布浸入柏枝水中,等布完全被水浸透后他又跑回来遮到灵翊的眼上。
这次,灵翊终于安静下来。
她像昏厥了一样一头栽到床上,半天不再动弹。见灵翊身上的斑纹已经缓缓褪去,灵郭才小心翼翼地把布从她眼前拿开。
“好了,没事儿了。”
灵郭叹了口气,抬手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这柏枝水能驱妖邪、压戾气,还好我来得及时,否则今天不断两条胳膊你是肯定挣不开她的。若是以后灵翊再像今晚一样犯邪,你就拿柏枝水治她,就算是拿水泼她都行。只一点,千万不要同她对抗。”
“她叫灵翊?”
巫成问,“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灵郭叹了口气,将灵翊成鬼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同巫成讲了一遍,巫成虽然有些惊讶,但也很快就接受了这件事。
“我闺女爱干净,刚才你一定是做了什么她接受不了的事情才会发狂。再或者,就是她发现床上睡了外人吧,以为有危险所以发狂。”
灵郭说。
“洁癖啊。”
巫成心道,他想起自己方才的确踩过她的被子。
灵翊倒在床上睡着,面容安详,全然不见方才的暴戾。灵郭轻手轻脚地替她掖好被子,和巫成一起离开了房间。
然而第二天灵翊醒来之后却全然忘记了自己发狂一事,只记得巫成死命地将她摁在床上,于是见到巫成后她第一句话便是——“流氓”
。
巫成几次想要解释,可灵翊都转过头去不肯理他,时间一长巫成也失去了解释的欲望,索性就这么让她误会下去。
天边响起两声鸦啼,巫成的思绪终于被勾了回来。
“小鬼,”
巫成说道,“咱俩也认识有两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