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妇气哼哼地道:“谁知道户主发什么神经,租给我们的时间还没到期,就要收回去自己住。这不是,他们家也要搬了。”
阮馨惊讶道:“奇怪了,为什么房东没有让我搬?”
正说着,却见家琪抱着安吉丽娜茱莉蹦出电梯:“大猩猩!”
安吉丽娜茱莉伸出小舌头,轻声叫唤:“汪汪。”
“大猩猩,我把这个房子买下来了!以后二个人住肯定比三家人一起住宽多了!你放心住吧,我不收你的钱!下午我就让人把我的东西搬过来!告诉你个好消息,巴顿也要过来一起住!”
齐家琪说着,原地跳起了街舞。
☆、
作者有话要说:
阮馨凄然笑了。
“齐家琪,房租我照付给,我先去补觉了。”
阮馨说完,回到屋子里将门反锁了,一个电话拨到了雯雯那头。
“雯雯,你可以收留我几天吗?齐家琪买下我租的房子搬来住,我没地方住了。”
阮馨一边打电话,一面从墙角拖出行李箱来。
雯雯笑道:“这是好事情啊,馨馨这证明他在乎你,你有那么好的资本为什么不去利用,嫁个豪门可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想。你给他个机会吧。”
阮馨笑道:“我和他不合适,你让我住几天好不好,至少今晚留下我好吗?”
雯雯一愣:“房子你慢慢找,我这里怎么还没有你住的地方,不过,我的……小情人最近病了,我得照顾他。”
阮馨垫了两件冬衣之后,将《爱琴海》的画框小心地放置进箱子里。她满满收拾出两个大行囊后,她开始仔细辨析着屋外的情形——整个房子空荡荡的静了下来。见空无一人,又在窗口打探了一番,见并没有家琪的人和车,她抓起行两个李箱就往外冲,下了电梯,吃力地拖着拉杆箱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却见家琪牵着小狗,迎面走来。
家琪盯着阮馨手中硕大的箱子,抓着狗绳的手上迅速凸起一道青筋。一霎间,他小麦肤色的脸铁青下来。他发达的胸肌开始一起一伏,肩膀开始微微发抖。
初夏的上午,骄阳如炙,像要将一切生命都烙成干似的,他的喉咙干,哑,哑到大吼时候,声音像是割破了声带的小狮子。
“为什么!”
家琪咆哮一声,惊得小区内外路过的人纷纷侧目,震得阮馨手一松,两只拉杆箱都从手中坠落。
家琪却弓下身子,将那两只箱子扶起来,提在手上,语气超乎寻常的平静:“去哪儿,我送你。”
阮馨被这超乎寻常的静骇了一下,她本是汗涔涔的后背在距离家琪只有五厘米的距离处,汗气全部蒸发了,一股寒气如极地冰雪逼近一般,将她冻住了。
“不用了,谢谢你。”
阮馨手僵僵地要去夺行李箱子,只见家琪的手臂兀地凸出一大块坚硬如铁的肌肉,肱二、肱三头肌处也是,他的胸肌瞬间成了史泰龙的。
“告诉我,为什么。”
家琪冷冷地望着她,双目闪烁着狼眼似的绿光。
“因为……我们不合适。”
阮馨道。
家琪跺脚道:“放屁!就因为你喜欢会画画的,所以不喜欢我,是吗!”
“因为,我恨房地产。”
阮馨摇头道:“也恨你们做房地产的人。”
“嫌贵吗?不要紧,我们有很多房产!”
家琪急忙争辩着。
阮馨涩涩地笑着,摇头道:“我已经毕业三年了。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不错,我爸将我送进事业单位,福利高,工资却相当得少,我想学画却没有钱学,只得白天黑夜地拼命替别人画插画,我连好的衣服都不舍得买,就是为了凑学费!可是,几个月之前,我家乡的房子要拆迁,以房换房,可是新楼连地基都没打,一分钱也不给!我爸妈五十多岁的人了不得不再买房子,他们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了还不够,我把我所有省吃俭用攒下的近十万块全部给了家里,我都二十五岁了还没有存款!我爸也不得不五十多岁了还背了房贷!他们只是想安安静静过一辈子,他们却要把棺材本也拿出来!我恨死你们做房地产的人了!”
阮馨指着家琪的新车,大声道:“大黄蜂跑车,宝马x6,奥迪越野!我知道,你没有开你的卡宴来已经算很低调了,可是你看!你的车换了一辆又一辆,这些钱是你家的吗!这都是买房人一辈子的血汗钱!我不愿意和你这样花别人一辈子棺材本的人恋爱,难道有错吗!”
家琪冷静地笑道:“你以为我想出生在这种家庭吗?老丈人算计女婿,父母、兄弟勾心斗角!我他妈的就不想父慈子孝吗!我早受够了!你丫不要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笑别人,你自己就好一点吗?你自己也是帮房地产做事的狗一条!”
阮馨冷笑:“是呀,我是你们的狗,现在我不做你们的狗可以吗?回去我就辞职!”
家琪的手一松,两个行李箱再次落在地上,闷响声像是一个棒槌,砸在地上,砸碎了一片路人吃剩的薯片,粉碎,碎得像少年时的梦。
阮馨将两只行李箱吃力地搬上出租车,一阵烟尘过后,他的黑瞳幽深如潭底。
他摸出钥匙,捏在手里,猛一用力,那门钥匙就像一只粉笔似的脆断在他手里。
“少爷,我查到了,那个男人叫袁瀚。”
家琪的手下通过手机汇报着。
“很好,朝下。”
家琪淡然道:“记得,别留痕迹。”
——朝下便是灭口的意思,至于王水,则是杀人于无形,将骨头都能化掉的药水,黑道灭口、地下器官移植组织常用的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