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朋友几个和闫宥联系的时候都商量好了不要叫靳粒,也是闫宥的意思,怕他分心。
但在这个日子里,大家无所顾忌,有手快的已经给闫宥拨过去了。
铃声响了一分多钟,最后还是被对面接起来。
靳粒在一旁听他们寒暄,没凑过去,曲子昂在电话快要挂断前还是把他喊过来了。
靳粒也不知道有什么能和他说的,甚至有点怀疑对面那人究竟是不是闫宥,或者还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闫宥。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所有人都在成长和变化,闫宥不会为了他停留在原地。
一群人很快散开,剩他们两人像对峙似的,眼睛紧贴着手机擦过去,各自看向一边,不再有眼神交流。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也没有谁发出过声音。
操场上吵闹声一阵阵地响,靳粒被他们吓了一跳,视线下意识偏移到屏幕里闫宥的脸上,看到他像发呆一样盯着自己的眼睛,心忽然跳空了一下。
“闫宥……”
靳粒嘴张了两下,叫他,“……你过得怎么样?
闫宥回答他:“过得很好。”
没等靳粒再问什么,闫宥开始一句一句、断断续续地嘱咐他假期注意安全。
闫宥说得很慢,靳粒一直没有打断他,不十分专注地听,但专注地盯着他的眼睛,问:“你什么时候会回来啊?”
闫宥没能回答这个问题,靳粒只好又问他:“会把我拉黑吗?”
闫宥答得果断:“不会。”
“……那有想见我吗?”
靳粒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好一会,闫宥偏向一边,靳粒的视线跟随着他过去,又跟随他回来,看闫宥的眼神终于回到自己身上,但很快就又不再看他。
安静许久,他才听闫宥回答他:“现在不是正在见吗。”
靳粒跳空了的心高高地悬起来,被闫宥一句话重重地锤在地上。
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靳粒的眼圈一点点泛红,却看到闫宥双手挡着眼睛,遮住大半张脸。
等了一会,靳粒小声问他:“能不能把手放下来,都看不见你了……”
闫宥好像是因此笑了,嘴角弯起很小的弧度,把手放下去,也没再看靳粒,所以靳粒也再看不出他神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等平息过后,靳粒刚才的那些眼泪像是留在心里面,一点点将他的胸腔填满,堵得难受。
他忽然在这时候对闫宥产生了许多埋怨,是闫宥不告而别后都从没有过的。
靳粒讨厌他此时面对自己的回避和不诚实,又害怕闫宥根本就是敷衍,是他在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