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丽娘哪里敢动弹,生怕腹中的孩子出意外,掐着锦娘的手臂直摇头。
陆琏目光从锦娘身上扫过,淡淡道:“今日是谁跟着伺候大郎媳妇的?”
碧兰闻言忙凑上前去端茶服侍,这才换得锦娘脱身道:“还请夫人允准,请府医来瞧瞧。”
她也是委屈,明明来时主仆二人说好了要让妾室伺候的,她这才躲在了几个嬷嬷后面。
王氏忙差了使唤丫头跑去请人来。
毕竟是妇人之事,陆诚邀了陆琏去他的书房议事。待年过半百的周府医背着药箱赶来时,袁丽娘已卧在了碧纱橱等候。
碧纱橱内锦娘陪在袁丽娘身边,王氏与陆老夫人坐在一旁沉着脸不言语,陆循与其余人仍旧在外面等候。
“少夫人怕是冲撞了什么忌讳之物了。”
周府医收了脉案道:“不过胎儿倒是未受影响,只是母体有些难受。”
“忌讳之物?”
陆老夫人面露疑惑,陆府私下干净太久了让她有些不习惯。
王氏心头猛然一跳,忙问道:“不知是哪种忌讳之物?”
袁丽娘心中戚戚,虽不言语但覆在腹上的手却不敢再松开。脑海中将今日接触的人都想了个遍,还是没有头绪。
“这老朽也说不上来,不如我先看看少夫人方才吃过的饭菜。”
周府医道。
“我拢共也没吃几口,都是面前几样。”
袁丽娘看着王氏道,她不傻自然是知道若青子衿想害她早就趁着在来玉京的路上动手了,而锦娘那般成不了事自然也不可能。
唯一有理由对她下手的人自然就是柳月柔了,王氏见她这般看着自己,心里也往柳月柔上头猜,可若真是这般直白害人岂不是太蠢了些。
可周府医刚到了外头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脸色凝重的进来道:“老朽找到了,不过怕不是饭菜有问题,方才来时太慌张未曾注意,外面隐隐有一股三七和麝香的味道,虽用了木香掩住但还是能闻到些。”
王氏与陆老夫人对视一眼,才道:“你去大少爷那里瞧瞧。”
袁丽娘轻轻扯了扯锦娘的衣袖,眼神里皆是疑惑。
“大少爷前两日罚跪了。”
锦娘替她打着扇附耳呢喃道。
谁知那只扯住衣袖的手往里狠狠掐着锦娘的手腕,眼神里也带着凶狠与责备。锦娘眼眶渐渐湿润,只能咬着下唇,将眼里逼在眼眶中打着转。
到周府医再次进来时拱手道:“的确是大少爷身上用的香膏。”
王嬷嬷点了头道:“大少爷嫌红花油味道太冲不肯用药,柳小娘这才让人去外面买了活血化瘀的香膏来。”
“胡闹,这要是伤者孩子可如何是好,让循儿赶紧回去沐浴,今后莫要再用那香膏了。”
陆老夫人责备道。
终究是一场乌龙,周府医心中还存了话,只是大少爷也不可能害自己的亲生孩子,他只想早日荣养不敢得罪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