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边走边笑,“男儿一生,就要不畏艰险。”
说完,昂阔步,走向河堤。
他的身后,身材高大的铁铉无声跟上。
解缙脱下脚上的鞋子,踩着泥水之中,笑着跟上。
廖家兄弟,傅让等大明勋贵子弟跟上,侍卫们跟上,锦衣卫跟上。
朱允熥走着,回头看看身后的人群,朗声笑道,“几十年前,你们的父辈,祖辈跟着孤的爷爷上阵杀人。今天,孤带着你们跟老天爷干,咱们救人!”
“还是跟着殿下痛快!”
侍卫中,有人咧嘴笑道。
话音落下,朱允熥走到修筑河堤的人群之中,从一个疲惫的中年人手里接过扁担,扛在肩膀上。
扁担看着容易,其实很重,落下的时候肩膀很疼。
那中年人甩着胳膊,看着摇晃的朱允熥笑道,“小伙子,腰杆子起来,挺胸抬头的走!”
是的,做人,做男人,哪怕身上有千斤的重担也要挺脊背,负重前行。
他的身后,解缙涨红了脸,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没能挑起一副挂着土筐的扁担。
一双大手把他推开,铁铉瓮声瓮气,“俺来!”
解缙跳脚不满,“老铁,说了多少次了,要说官话!”
“俺乐意!”
铁铉跟上朱允熥的脚步,但是他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解缙愣了下,笑骂,“太八神!”
(傻鸟是这么说的吧,有吉安的小伙伴吗)
抚州知府张善正在河堤上,和几个工匠模样的人,大声说着话。
“日落之前这块决口一定要堵上,不能漏水!”
浪潮声大,张善的声音更大,“日落之后要派人在河堤上守夜,报警!”
说着,张善对身边一个衙役模样的人大喊,“班头,你前半夜,本官后半夜!”
那班头赶紧说道,“大人,您几天都在堤上没睡过一个囫囵觉,这些事小的们来做就是了!”
“不行,本官不放心!”
张善说着,忽然瞪大了眼睛,然后好似不相信一样,用脏兮兮的手揉搓两下,惊呼一声,“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