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特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王子竟然就会做出这样惊人的决定。从刚才的见闻中,他肯定这次神使的处境真要不好了,而且他更肯定王子日后必定会后悔……毕竟他的主人,其实是珍视着那位神使。
他不明白是什么心变了王子,而且是在一瞬间产生的。
“王子,是不是那朵花迷惑了你?”
墨特担忧地劝说:“请你冷静,或许应该让巫医诊治,不要凭一时冲动铸成大错。”
二世猛地止步,他蹙眉瞪视着墨特,仿佛眼前的不再是从小守护他的侍卫,而是一块碍在前方的绊脚石,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将其踢开。
“墨特,你已经摧毁了我对你的信任,将墨特押下去,在得到我命令以前,严加看守。”
“王子!”
墨特不敢置信,可是当士兵们将他围住以后,他仍不想违抗二世,只能黯然地被押走。
“没有人可以背叛我。”
二世冷哼一声,大步走去。
当最后一抹余晖自天地间褪去,尼罗河比平日更加安祥寂静。一整天没有见着二世,长琴终于还是在月盘高挂时接到邀请,要到二世的船上去吃晚餐。
早已经习惯这种邀约,谁都没有留心。像平日一般,长琴跟着士兵们往二世船上去。
待人影被浓浓夜色掩去,赛里斯站在船舷旁边,困惑地蹙眉。
诺布见了,兴味地打了赛里斯一肘子:“怎么啦?吃醋?”
赛里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他侧耳倾听,低喃:“今天好平静。”
“嗯?有什么不对?”
诺布也侧耳倾听,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然而赛里斯的脸容却越来越严肃:“除了虫鸣声,别的都没有……鳄鱼,河马,朱鹭,马嘶声……都没有。”
诺布微愣,虽然他平时也不太注意这些野兽,但是也知道不寻常:“慢着,中午我看到有人杀鳄鱼,他们说是将军下令扑杀鳄鱼,免得它们伤人。”
“……但,不是说明天就要启航吗?何必费力去干这种事呢?”
赛里斯不安心:“诺布叔叔,有点不寻常。”
“是吗?”
诺布颔首:“好吧,我现在就派人去侦察一下。”
“尽快吧。”
看着宁静和谐的夜景,赛里斯总有说不清的怪异感,他心绪不宁。金色双眸注视着河水,突然在漆黑的河水中看见了什么,他凝神注视,然后露出惊讶之色:“是墨特侍卫长。”
诺布刚刚交代完亲兵,听罢,也走到船头去张望。
当墨特攀上他们的船以后,他们都惊呆了。
“别多话,听我说!”
墨特先发制人,迅速交代事件,并将从军营中偷来的地图送上:“快点逃,王子他……不妥当。”
自听到消息以后,赛里斯只觉寒意传至四肢百骸,他宁愿以自己的生命换取长琴的平安。
登上船,为王子特制的毫华船上没有一丝热闹气氛,每个人都仿佛十分紧张,像是在害怕什么。他悄悄观察那些士兵,甚至没有见到墨特的身影。
他不觉猜测:难道是二世出事了?
“王子呢?在哪里?”
“在船舱里。”
被问及的侍女回答。
长琴注意到侍女不安的表情,说话的声音竟然还带颤音。他终于确认自己的想法,止住脚步,高声喊:“二世,你在里面吗?”
没有人回答他,却有人命令:“拿下。”
一声令下,士兵们像潮水一般涌过来,有从水下突然跳出来的,船舱里也出来了一些,全都拔剑相对。
李长琴不敢置信,更多的惊讶来自发施号令的声音——是二世。
因为是赴二世的约,长琴甚至没有任何准备,唯一的武器竟然是二世十二岁时赠给他的小匕首,现在就很讽刺地被他当成保命符,做为战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