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体一疼就代表着即将进入发情期,房间里酒味太重了,池欲有些分不清是不是梅子酒的味道。
宿醉后的大脑像溺在海水里一样昏沉,房间里空调开得很低,冷气攀上皮肤带起冰凉的触感。
手机昨天忘记充电,已经关机了。池欲下床点了一支烟,等着手机充电开机给常瑞发消息,让他送抑制剂过来。
烟雾漂浮,在黑暗的的房间里只能看得清红色的烟头明灭。
一支烟还没抽完,开了机的手机忽然响铃,陌生号码,池欲顺手接起,嗓音沙哑:“谁”
那边报名字:“陈榕石,东二路派出所的,你又喝大了半天不接电话……”
东二路这个名字池欲熟悉,进去过好几回,他问道:“什么事”
那边说了几句,池欲意兴阑珊,他打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遇到索要赔偿的事情也不少,能全身而退全靠出手大方。
“要多少,我打他卡上。”
“不行,你来一趟做笔录,和你一起的那个未成年小姑娘也要过来,你们都来一趟。”
未成年,说的是郁瑟。
池欲抽完烟,语气很淡:“看情况,有时间就去。”
离我远点
郁瑟到派出所的时候是五点二十,她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大厅里的两个男子,一大一小,大的两条花臂,小的一头黄毛。
郁瑟对这个黄毛有点印象,当时打架他跟在李寻涛的身边叫得很凶。
见她进来,花臂男手肘顶了顶黄毛,声音不算小,问他:“这就是那个小婊子”
黄毛抬头看郁瑟,郁瑟这副长相见过一次也不大能忘记,他很快认出来,他似乎有些畏惧,认出郁瑟之后也只缩在后面点了点头。
花臂男应该是他的父亲,大概也是alpha,满脸横肉,也不用特意揣测,打眼一看就是那种蛮横的中年家长。
他闻言站起来,大概是想先给郁瑟一个下马威,也不顾忌这里是派出所,站起来就说:“你他妈的还敢来,打我儿子谁给你的胆子”
他见郁瑟身后没人,那个儿子口中“有权有势的校霸”
也没出现,就一个身材瘦小的beta站在面前,于是更加大胆,颠倒黑白:“我儿子想加你那不是给你面子吗?一个联系方式有什么不能给的,妈的一个beta立什么牌坊?”
他嗓门大,吼得整个派出所都跟着振。
旁边办公室门被从里面扭开,走出来一个警察,眉毛一皱说道:“这里是派出所,吼什么,也是做家长的人了,说话不干不净,坐下!”
这个警察瘦高,剑眉英目一脸正气,皱着眉有几分威慑力,花臂男被训了这一句,嘴上咕哝了几句还是坐下了。
民警转过来看向郁瑟,郁瑟上前几步介绍:“你好,我就是郁瑟。”
他见郁瑟背着书包,问了一句:“我姓陈,陈榕石,你叫我陈警官就行。刚放学”
郁瑟说:“请假了。”
陈榕石见对方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孩,语气缓和了几分:“行,有作业没,要不先去休息室写会作业,我等着池欲过来,还不知道他来不来呢还是你先做笔录”
郁瑟就说:“那我先做笔录吧。”
民警可能见郁瑟是学生,没为难她,就说:“也行,你看看再给池欲打个电话催催他,他说他有空就来,派出所让他搞得好像想来就来,不想来就算了。成年人也不自觉。”
联邦的beta十八岁成年,但oga和alpha因为腺体和易感期的因素十六岁就算成年了。
这句话大概有点“你是未成年不好办事,给你留情面,池欲是成年人怎么还不懂事”
的意思。
郁瑟点头,说:“他可能比较忙吧,而且这件事也不怪他,当时他好心帮我。”
民警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好心?他来警局怎么多次我还没看出来他好心。”
原来是认识池欲,也是,池欲经常打架,警局应该也没少来,郁瑟这句话在民警看来压根没什么可信度,别人不知道,陈榕石对池欲可是门清,
池欲打架时下手狠到连他们警局的老警察看着都觉得心惊,只要动了手,给别人打断几根肋骨那都算轻的。
陈榕石还记得第一次出警抓池欲,去的时候对面五个人浑身是血地躺在那,池欲这边的两个同伙也瘫坐在地上起不来。
就池欲靠着墙站,脚边有一把沾血的刀子,他悠闲地抽着烟,听见刺耳的警报声也就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无波无澜。
一身黑色的衣看不出什么血迹,他表情冷淡,好像他只是一个顺路路过不小心遇见斗殴现场的路人。
后来回去一翻监控,对面五个人堵他,都带着刀,池欲那边的两个人都没怎么参与,被放倒了就起不来了。
就池欲自己越打越兴奋,而且完全是不要命打法,刀捅在身体里,见了血他反而更兴奋。
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十几分钟,力气速度都看得人叹为观止,又不要命,五个人斗不过他一个,看的所长连连称奇,说没见过这样oga。
而且有时候打起来的原因在陈榕石看来就是小事,小矛盾,结果池欲一个不顺心就动手。
所幸赔医疗费的时候格外大方,再加上大多数时候都定性为互殴,因此池欲进警察局的次数多,看守所倒还没去过。
就怎么一个人,说他好心帮助别人,陈榕石就算相信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也不信这个。
池欲时不时进派出所难道是因为经常乐于助人吗?
郁瑟看出民警不相信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又重复了一遍:“嗯,池欲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