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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大家都很好。”
张昕说。
“试用六个月?”
冯立十又问。
“嗯,半年。”
张昕感觉气氛不对,决定离开。
她走到近门口,听见冯立十在后头说:“不用太习惯,半年就得滚…”
这话一出,张昕反倒不想走了。置之不理是个方法,忍耐也可以解决大多问题,但冯立十这种货色没需要忍耐的价值。
她在想怎么回。冯立十没耐心等她,先凑近了说:“你叫张昕是吧?听过你的事,大学毕业找了个富二代结婚了,结婚一年多离婚,还从夫家里搞了套房子,又去外面镀了个金,三十出头有房有车还当上总监,可比一般女人手段不知道高了多少。”
张昕想起在以前的部门里,她虽然不会主动与人交恶,但转行后第一年压力巨大她特别努力,后来又凭着运气晋升,免不了被人在背后非议,确实有人故意爆她的离婚经历,还背地里给她取了个绰号——鱿鱼。
她有点犹豫,冯立十的这段话太小儿科,是不是要回应。
大约她的沉默让冯立十觉得占上风,继续说:“据说是老聂坚持选你的,今天看到你本人我大概明白了,是搞定老聂才上来的吧?跟我说说,老聂这个岁数在床上表现怎么样?能让你开心吗?”
这番言论让张昕错愕了一秒。恶臭的言论这几年听过不少,那么蠢和直白的还是头一回,俗人的想象力止于男女关系,她真的怀疑冯立十的个人能力。想来当年在这个行业混得风生水起,也不过是时势造人,等到风停了,地上都是摔扁的猪。
她被恶心到了,决定也恶心一下他。
鱿鱼,她想到了自己的绰号。没有人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么叫,但她大概能想到:鱿鱼,外表看起来白皙柔软,内里却是一包黑水,刺激了它,就会立刻糊你一脸黑。
转岗之后,她确实非常留意自己待人的方式,对清洁阿姨到名片上印着执行董事的一样客气,或许有人因此觉得她虚伪。
无所谓。她想。当个鱿鱼人也不错。
她走到茶水室门口,打开门却没走出去,而是站在门口提高声音说:“冯老师,我理解您的心情,但说这些话就没意思了。如果对我的入职有疑问,大可向公司提出质疑。每一位面试人都是诸位老板亲自面试打分的,谢总也在场。”
她说话的位置在办公区的人都能看到。刚才同事们在聊天谈事,此刻都安静了,一起看向她……
冯立十站在茶水间里,脸色瞬间难看了,没想到她没吃瘪逃走,直接正面开撕。他似乎在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张昕没给他这个机会。
她继续说:“还有您提的这个问题,如果想知道的话,我现在可以叫上人事经理,我们一起去谢总办公室,在那里您把问题问一遍,我在那里答复,怎么样?”
冯立十在茶水间里的脸色发白,想骂又没骂出来。
这时,张昕看到人事过来了,不想搞太大便说:“那如果您不想问,我出去了,今天有点忙。如果您之后还想问,那按照我刚才的说法,随时奉陪。”
接着走出了茶水间。
在她身后,茶水间的门关上,从里头反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