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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了紧尚且安好的左手,垂眸看无力垂下的右手,眸中闪过一丝悔恨。
伊冯答应下来,“那我马上就开始。”
郎誉笑了笑,低声和他说了几句,转头回自己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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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刚关门进屋,莱尔的急切的声音就传来了,“法师!法师!出事了!”
郎誉开门放他进来,在嘴前竖了食指,示意他小声点。
莱尔急得都快上火了,只能努力压制住声音,说:“那群新来的镇民!他们!他们把草莓全摘了不说,还把地都给踩平了!”
“不急。”
郎誉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坐下歇会。”
“法师?”
莱尔疑惑道,“我们不做什么吗?”
郎誉笑了起来,给莱尔送来一杯水,杯子是用竹子做成的,“你想惩罚他们?那你觉得怎么惩罚才好?”
“那当然是……”
莱尔语塞,他着急归着急,可也没想过要怎么惩罚这些人,“法师肯定能想到怎么惩罚的。”
郎誉直摇头,“惩罚要有作用才叫惩罚。你先别急,回答我几个问题。”
莱尔端起杯子,悄悄瞟了一眼郎誉,小声地问:“什么问题啊?”
“放心,不问你昨晚安置的事情。”
郎誉说,“我就是想问你,当你看见草莓地被踏平的时候,先来的那些镇民在做什么?”
莱尔回忆了一下,“他们虽然间或议论几句,不过都忙着在种田,没做其他的什么。”
郎誉点头,“那把草莓地踩平的那些镇民,他们的神情又怎样?”
“有几分惊忧,但好像也没有很担心的样子。”
郎誉看着莱尔,问:“现在呢?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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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尔一头雾水,诚实地摇头。
郎誉叹了口气,“踩踏草莓地的镇民,并不觉得这件事有那么不可饶恕。”
莱尔心中也明白,但他还是觉得至少应该给这些人一点惩罚,可听法师的意思,好像这件事就要这么算了一样。
可这怎么行呢,难道做错了事情,就好像没发生吗?
他疑惑道:“可也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啊。”
“不,你还是不明白。”
郎誉想了想,换了种问法,“这群镇民的底气在哪里,你想过吗?”
“底气?”
莱尔喃喃着。
郎誉见他沉思,又说,“如果没有底气,他们即便摘草莓是一时冲动,冲动过后,可不是应该自己请罪了,哪还用你来告诉我,要给他们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