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支教那天,还是陆逸舟送她上的飞机。
她选的那个地方,飞机肯定是到不了,她飞机转火车又转大巴,足足走了一天一夜,才来到了那个偏僻的小山村。
这个地方她曾经来过,也是她曾经和那个人约好的,只不过从两个人一起变成了独自。
——
“没有瘦啊,陆爷爷,我还胖了好几斤呢。”
沈听晚作证似得轻轻捏起自己脸颊上为数不多的肉。
陈姨刚好从外边摘菜回来,一进门就跟老爷子站到统一战线:“没有瘦也是累着了,看着气色就不好。”
年轻人都喜欢的冷白皮在长辈眼里就是缺了血色。
沈听晚停留在脸上的手使劲揉了揉:“喏,这不是有气色了?”
陆盛荣嗔笑了一声,转头让陈姨去看看煲的汤好没好。
沈听晚觉得自己大概就是隔代的亲缘比较好,遇见的爷爷奶奶辈的人都对她疼爱有加。
陆盛荣又跟她聊了几句,不知话题是怎么延伸的,自然而然的就引出了今日的重点话题。
“臭小子昨天回国,飞机落了地才通知了我一声。”
这个臭小子说的是谁,沈听晚自然清楚。
她笑了笑,没有接话。
语气是嗔怪,但是实际必然不是,陆逸舟一去就是两年,想必老人也想的紧了。
只不过陆盛荣向来不说。
陆盛荣对待孩子的观念很两极分化,男孩就是严管苦养,大方向不出错其他的一概不过问。
不过问也包含了关心与嘘寒问暖。
但是对女孩就不一样了,不管是对自己的亲孙女陆逸谣还是对她,都是什么小事都挂念着,慈爱之情控制都控制不住。
陆爸爸倒是说过,陆盛荣早就是个女儿奴,要不是心疼陆奶奶,不忍心再让她受分娩的苦,他还不一定会有多少个妹妹,他将彻底没有地位。
说完就被陆盛荣拿着拐杖给予重重一击:“我是因为男孩女孩吗?明明是小谣和小晚乖巧。”
当时高君眉也在场,听到这话都没忍住笑出了声:“爸,您说小晚乖巧我们还能认可一下,小谣要是也算乖巧这就太牵强了吧。”
陆逸谣性子活泼跳脱,这是在沈听晚眼里的形象,但是据高君眉跟她讲,陆逸谣从小在大院里那就是一个孩子王,比她大五岁的男孩都不敢惹她。
也就在陆盛荣眼里算个女孩。
陆盛荣见沈听晚没说话的意思,自己就又接了下去:“结果到了京城,也不说先回家,先去了一趟付家那个晚宴,人家把东西送到家了我才知道。”
沈听晚一直笑着,听得认真的姿态。
陆盛荣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盒子。
桌子上的木盒看起来就不是寻常东西,镂空的花纹伴有金边装饰,盒子上方扣的锁看起来也像是很有年头。
陆盛荣示意她把盒子取过来,沈听晚听话照做。
她拿完又坐回原位,将盒子放到了陆盛荣的跟前。
陆盛荣伸手开了锁:“不过这臭小子还知道给自己老婆买点东西,也算是有点长进了。”
沈听晚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阳绿手镯,愣了三四秒才双手虚推着:“爷爷,这不是给我的……”
陆盛荣保持着递东西的姿势,眉眼一瞪,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就传来一声:
“不是给你,那是给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