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护士和治疗师的衣服,葱管一样的长指甲齐根折断,也不觉着痛,只是固执的往外面冲。
可是去哪儿呢。
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然后就会念叨着:“我要去哪儿呢,我要去见谁呢。”
就这样沮丧的回到床上。
“我好像是要见谁。”
她的蓝眼睛澄澈而纯净,在喝下药剂之后看着苏医师,“但我不知道是谁。”
凡妮莎好像在请求她带她出去玩一样:“你能帮我记起来吗?”
苏医师叹了口气,帮她把散落的头发别回耳后:
“会的,我答应你。”
凡妮莎满足的笑了起来。
,客人。
“你很幸运了。”
护士把他带到病房前,“她今天大概是平静期。”
奥利弗深吸一口气,犹豫再三才推开门进去。
她坐在窗台上望呆,赤着足,用瘦弱的手臂抱着膝盖。
明明是那么朴素的淡蓝色的病号服,却佩戴了反射着阳光的耀眼冠冕。
就像光环一样。
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留的那么长了,一直垂到腰际,就像是厚实的棕色长绒毯子,严严实实的包裹住她。
“凡凡妮莎。”
没有反应。
“你还好吗”
他这次微微加大了声音。
她还是没听见的样子,自顾自的用手指戳着窗户。
奥利弗试探着走近她。
凡妮莎的脸在阳光下白的透明,深蓝色的眼睛也被照的变成了奇异的湖蓝。
即使已经这样近了,她还是没有意识到有人在身旁。
“你是谁。”
她戳玻璃的手停下,近乎天真的问他,“我是拉文克劳,你呢。”
奥利弗愣住了,下意识的回她:
“我是格兰芬多。”
“啊——”
她很失望的继续看向外面,“不是说格兰芬多是个帅哥吗。”
就没再管他了。
他不是话多的人,特别是面对这样一个变得十足陌生的前女友。
凡妮莎不说话,他也就干站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情况好像有一点好转”
“真的很麻烦你了”
治疗师和人交谈的声音渐渐接近,又戛然而止,转为一声惊呼:
“梅林啊,伍德?真的是你吗?”
闻声回头,他看见来者之后尴尬的打了声招呼:“莉莉安。”
莉莉安上前和他握手:“真的是好久不见了,自从你们毕业后,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我就说你怎么可能这么久都不来看凡妮莎——”
“我们”
奥利弗打断她,他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头说,“我们分手,一年多了”
这下轮到莉莉安窘迫了。
“额”
她摆弄了一下手袋,僵硬的笑笑,“是我消息不够灵通。”
“她还好吗。”
奥利弗问,“我听说她伤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