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潮刚被关进去的第前几天,这个小混蛋好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整日整夜陪在她身边。
两人每天在一起的时间最长的,但交谈的话没有几句。
少年好像是孩童心性,喜欢和秦潮挨得极近,和她碎碎念,说一些之前蛊灼谷掌握知道的,一些各大门派的趣事。
“两年前一个万剑宗的长老,用一枚四阶的丹药换一条真言蛊。”
“竟然还敢跟我们提条件,将蛊虫邪性减弱许多,至少不能让中蛊者死,他当时神情惊慌,好像很不可置信的样子,表情很惶恐。”
“所以啊,我们给他了,几个月后就传来他身死的消息。”
漠别随像是说一件平淡好笑的街坊秘闻一样,嘴角带着轻嘲。
“最后我们将那条蛊虫收回,从它上面得知了它在万剑宗经历的趣事。”
“他偷偷将蛊虫给自己的道侣种下,问了一些,很奇怪的问题。他怀疑那个女人背叛他。”
“那个女人死也没有开口,最后就被真言蛊害死了。”
“最有意思的是,明明是他给那个女人种的蛊,那女人死了之后,他竟然赖上我们蛊灼谷了。”
“于是他就成了,我第一个认真杀死的人。”
听着他的话,秦潮忽然想起那天在地下室,看到的那个尸体异常的剑修。
“。。。。。。”
“姐姐,我不明白。”
“明明是他作出了选择,给那个女人下了蛊,结果人死了他却会恨成这样。”
漠别随好像回想起那天的场景,他跪在十二岁的自己脚边的时候,死前最后一秒,眼里还留着泪水,充血的虹膜中,悔恨几乎要溢出。
孩子对上他的眼神,手上动作停顿了一秒,然后就一根指尖点在他的眉心。
那人死掉跪倒之后,双眼未阖,死不瞑目。
漠别随又回想起了那个眼神,眼眸略沉,雾灰色的眼瞳中尽是迷茫。
他缓步走到正在打坐的秦潮身边,伸出双手抱住她,脑袋依赖地靠在她的肩窝上。
“姐姐,这个故事不好听吗?”
“我想不出来了,我长这么大,每天能做的事情周而复始,我知道的都说了。”
“你理理我好不好,姐姐给我讲讲外面的事情吧。”
秦潮依旧闭着眼睛,置若罔闻,二人之间一室安静,寂静无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旁边的人出匀称的呼吸声,手上的力度慢慢变小,好像失了浑身戒备。
秦潮也缓缓睁开了眼睛,单手轻抬,抚在他的手背上,心中对系统道:
“一会儿,把我带入空间吧。”
*
感觉到周身冰冷之后,少年瞬间睁开眼,快起身,双眼环视整个房间,却再找不到熟悉的身影。
于此同时,外面出轰鸣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音穿过耳膜,漠别随的眼中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他走出房间,天幕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下,阴阴覆盖整个蛊灼谷,漠别随心头一动,抬眼望天。
在半空中悬浮的少年浑身阴鸷暗沉,周身泛着黑色的雾气,眼睛和之前见到的不一样,双瞳泛着绛紫的暗光。
漠别随抬头的一瞬间,他的视线也附身向下,二人对视,眼中纷纷迸出杀意。
“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