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徽起身要离开燕聿的怀抱,燕聿拘着她。
“急什么,还热着,也不必去别处了,就在朕跟前喝。”
沈清徽无措地抿了抿嘴。
燕聿落在折子上的批红隐约重了几分,批好的折子也像是含着怒气般随手一放。
沈清徽颤颤巍巍坐在他的腿上,时不时伸手去碰一碰避子汤,看看凉了没。
燕聿看着她的手,又冷眼瞥了瞥避子汤道:“呵,就这般迫不及待?”
宫里想留下龙种的女子多得是,她倒好,次次都要喝下苦得要命的避子汤。
一开始,他还觉得她很识相,现在,他真是又气又无可奈何。
别看她柔柔弱弱的,性子还挺烈,不然那时候也不敢刺杀他。
若是强硬逼她,按她的性子,他怕把她逼折了。
何况,他也不爱玩那些强制的手谢,没有意思。
好不容易有个合心意的,他想好好养着,慢慢等她真心实意地留在自己身边。
明明之前已经开始有些乖了,床第之事也没那么抗拒了。
偏偏在这件事上,她不肯退一步。
沈清徽的手吓得一缩,燕聿合上折子一扔,再用力些,折子就能将避子汤打掉了。
避子汤,危。
等避子汤凉了些,沈清徽端起来一口气喝光了。
燕聿盯着她的脸,沈清徽被吓住了,呛了呛,她伸手捂着嘴,低声咳了咳。
可能是苦得厉害,她咳出了泪花,委屈地靠着燕聿的胸口,掉起了眼泪。
燕聿抬着她的下颌:“哭什么,这不是你要的么?”
沈清徽眼泪流了满颊,讨好地仰着脸蹭了蹭他的颈边。
燕聿送了一颗甜果,按进她嘴里。
沈清徽咬着甜果,止了眼泪,埋入他的怀里,噙着眼泪的水眸,落了几缕淡冷。
入夜后,燕聿抱起沈清徽,亲自将她送了回去。
燕聿与影十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红棉和绿玉一见到她回来了,高兴之余,又大大松了一口气。
“夫人,你去哪里了,可担心坏我们了。”
她能去哪儿,只去救了个驾罢了。
可惜这件事不能光明正大拿到明面上说。
不过,这对她自己来说,也是有利的。
沈清徽坐了下来,问道:“今日没发生什么事吧?”
绿玉回答:“就是老夫人又发卖了几个人,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沈清徽轻轻叹了叹:“那就好,对了,过些日子就是娘的忌日了。”
言及此,红棉和绿玉情绪也有些低落。
沈夫人待下人是极和善的,红棉和绿玉都很喜欢她。
可这么好的人却天妒红颜,早早地撒手去了。
红棉:“跟往年一样么,要不要增添些什么?”
沈清徽极轻地摇了摇头:“不用。”
娘亲葬在山清水秀的地方,每年娘亲的忌日,沈清徽都会回去,与沈回一起去祭拜。
今年也不例外,沈清徽一早派人去跟王氏说了。
收拾妥当,她上了马车往沈府去,沈府的马车也已经等在外面。
沈清徽掀开帘子:“爹爹呢?”
“老爷在马车上了。”
同行的还有胡承以及胡承的几个小徒弟,他们见了沈清徽,高高兴兴喊着小姐。
在沈府,所有下人都还喊她为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