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苍白,手指颤动着指向屋子里的瞿怀肃,“你你你——”
阮旸也看向瞿怀肃。
瞿怀肃觉得自己明白了——阮旸想找他背黑锅。
他略有些委屈地跟阮旸商量,“这个我真赔不起。我只有一个脑袋能抵在这里,应该也不够,但再多真没有了。”
阮旸看着他的脸,费解的想,这是什么阴间笑话吗?
他把瞿怀肃的脸从面前推开,“长明灯是在我来的时候碎的,我都不追究,难道还会有谁越过我来管闲事吗?”
两个人一问一答间,不知不觉把罪魁祸给落实了。
老禅师大概受了很大的打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被身边的小沙弥扶着坐到椅子上,好久都没缓过神来。
阮旸拽着瞿怀肃走到另一个房间,带着老禅师拿来的那只造型精致的乌木匣子——上面刻着波涛纹路,数十颗南海明珠点缀在波纹卷起处,像是浪花着岸拍出的明亮水点。
阮旸净了手,从贴身的荷包里拿出一把造型古怪的钥匙,打开了那把同样花样繁复却模样稀罕的锁。
盒子里大概装了一整套的累丝嵌宝石饰,分别用特制的凹槽固定着,上下层放着,分门别类,对称整齐。额饰、步摇、短钗、耳坠、梳……大概每一件都出自能工巧匠之手,制作精巧,色泽华丽,光彩夺目。
瞿怀肃在一边赞叹,“真好看。”
阮旸勉强勾起嘴角,压下喉咙里泛起的咳嗽声,嗓音有点哑。
“是我娘当年的嫁妆,当年点长明灯的时候一起放在这里的。”
他把一把木质的梳子放进盒子,又从里面挑出一块刻着瞿怀肃不知道名字的佛陀的玉像,递给瞿怀肃。
“这个佛像给你,算是那对珠子的回礼。”
阮旸看瞿怀肃漫不经心地收起来,又说,“你要是实在不喜欢,丢了也罢。”
瞿怀肃表现出了一点嫌弃,“是什么混进来的便宜货吗?”
阮旸沉默的打量着他,最后一挑眉,“上面带着密传咒术。”
他“啪”
的一声把盒子盖上,语气非常的冷漠,“你刚才不是说想要死于非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