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心和蔡一明对望了一眼,心想: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是谁呀?
答案是无解。只有继续八卦。虽然觉得不应该,但是陶心暗自跟奶奶讲:奶奶,我们再看一看,再开始!
哭泣的贵妇终于止住的流泪,她优雅地拿出白手绢拭去眼角的泪水。站在好身边的青年,看着她的眼泪,手脚都慌了,他轻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眼中却盛满了怒火。
打破的花瓶马上被收拾了残骸,水也被擦干,花也被清理,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人站了起来。他身材高大,衣着整齐,拄着一支乌木拐杖,说话声音不高,却让人信服:“好了!沁媚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驾驶的飞机出了事故,两个人从三千米的高空摔了下来,已经摔成肉酱了,哪里还能分得出谁是柏华,谁是庆舒呢!”
那中年贵妇咬着嘴唇不出声,只是抽泣的声音,任谁都听得见。
那个黑色西装的青年把贵妇拉在身后,朗声说道:“爷爷,话不能这么说。爸爸和庆舒阿姨早就离婚了。我妈妈才是名正言顺的程柏华太太。这场葬礼本来就应该分开来办!让外人和爸爸一起办葬礼,太不应该了!”
坐在轮椅上的青年人,睁着漆黑的眼睛,冷冷地说:“他们是我的父母。不是外人!”
那个黑色西装的青年扯松了自己的领带,正色道:“程谦,我们可不
可冷静下来,面对现实,好好谈论一下这个问题!”
他走到那轮椅青年的面前,似乎想用身高来给对方一些威压,说道:“退一步来说,阿姨当初与爸爸离婚,早就已经决定不与我们有什么纠葛了。现在,她如果可以选择的话,绝对不会选择和爸爸一同办丧事的。我们这么提出来,完全符合两家人的意愿!”
程谦低咳了两声,用手强撑着轮椅的扶手,对视着黑色西装的青年说道:“你说得不错!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小恭,这就叫天意难为吧!”
虽然他身体明显很弱,但是气势上却一点也不错给自己的弟弟。
程恭冷笑了一声,把面凑近程谦的脸,一双眼睛锋利地扫过他的面,最后锁定他的眼睛,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其实,你一直都很恨我妈抢了你的妈的位置吧!”
程谦微仰起头,斜睨着他弟:“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我其实更巴望着老头子倒霉的那一天!”
“你终于等到了!”
程恭牙关紧咬。
程谦长叹了一声:“可惜连累了我妈!”
程恭纠着他哥的衣领:“少得意!”
程谦扯下对方的双手,挑衅地轻笑了一下:“人证,物证俱在,你最好狠狠地揍我一下!让大家抓个现行!”
一副巴不得他快点动手的样子。
“哼,你以为我会看着陷阱往下跳吗!”
程恭硬生生地强逼自己松开了手,姿态优雅地理了理他
抓皱的衣服说道:“你好自为之!”
他转身大步离开,回到他妈的身边。
在场的宾客们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程谦眼中泛着冷光,头低下去,默默地用手推动着轮椅走了出去。
所有看到他的人,都被他的底气压逼着透不过气,自然而然地为他让开一条路。他顺利的穿过人群,向大门走去。
出了门口头,他就看到发胡子花白的老人站在那里等他。老人见到他后,慈祥地笑了笑,对他说:“我一看就知道,你会处理得很好!”
程谦扬了扬眉说:“死老头子,你确定不救场可以吗?”
自己的举动被别人算计到了,他心中有些不乐意。“身分主家人,你站在这里不合适吧!爷爷!”
他爷爷一搂住他说道:“由他们吧!我已经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恐怕不能再面对与你爸爸告别的时刻了!”
即使是远远地看一看那个灵堂,他的心也象刀子割过那样痛。
“有烟吗?”
程谦似乎不习惯与人那么亲近,借故推开他的爷爷。
程爷爷摇了摇头:“我们找一个地方坐一坐吧!”
他很自然地走轮椅后面,抓紧把手用力推。
两个人都是这场葬礼的主人,不能走远,他们环视了四周,发现殡仪馆哭声此起彼伏,只有隔壁人少,就悄悄地走了进去,找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教会葬礼诗班平静空灵的歌声回荡在灵堂之中,给人更多的是平静与淡然
,对天国的向往,对离别的思念,以及对生命的平常心。
被牧师抓回来的陶心,一改刚才好奇八卦的样子,凝神静气地介绍起她奶奶的生平来,她清脆的声音在灵堂中回响:“!我奶奶蒋月瞳!一生忠于爱情!她七岁作为童养媳,在大富之家成长!为此,她放弃了富贵的生活,选择与丈夫,同甘共苦,相濡以沫,就算死亡将他们分开,她依然把这份爱延续子孙三代,直到她魂归天国。她用自己的一生实现了‘真爱至死不渝’的誓言!我作为她的后人,一定会将她的爱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