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交缠着松柏,香味弥漫在整间屋子里。
被翻红浪,经久不息。
沈清竹睁开眼时,已是天光大亮,他的思绪还有些混沌,一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恍了好一会神,才忆起什么,侧头去看身边,空荡荡的,只有他自己躺在床上,动了下身体,酸疼,困乏,索性又不动了。
他觉得肚子有些饿,但动了又不适,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却不见了踪影,心里有点不悦,闭上眼将脑袋缩进了被子里,难得有两分孩子气。
“吱呀”
一声,房门被人推开,进来的人动作很轻,小心的合上门,之后走到床边。
只看到了一团被子的周松愣了下,弯下腰凑近,伸手轻轻扯被子,怕缩进去睡觉的人将自己闷坏了,但又怕吵醒了对方,只能小心的一点点往外抽。
蒙在被子里的沈清竹本来是有些气闷的,却又被他做贼一般的举动逗笑。
听见他的轻笑声,周松顿了顿,知道他这会儿是醒着的,松了口气,将被子拉下去,露出对方的脸,“何时醒的?”
沈清竹扬眉,“你进来之前。”
不是被自己吵醒的,周松放下心,看了看他,又垂下眼,“你……身体还好吗?”
都已是洞过房的关系了,说到这些,汉子的耳根却还是会红,仿佛他才是那个被怎样的人,沈清竹浅笑,“腰酸,痛。”
听他说痛,周松慌了,手足无措的想掀开被子看看,又怕他着凉,“那、那怎么办,我去找大夫?”
沈清竹摇摇头,一双桃花眼含情般的看着他,“你给我揉揉便好了。”
周松愣住,知道他又是在逗自己,可踌躇片刻,还是将手搓热,探进了被子里,触到滑腻肌肤的时候顿了下,缓缓的将手抚上去。
坤泽轻哼了声,他整张脸都红了。
酸疼的腰眼被大掌揉按的很是舒适,本只是调戏一下对方的沈清竹垂着眼享受,直到肚子耐不住饥饿叫了声。
昨晚本就只喝了碗鸡汤,又“辛苦”
一夜,肚子早就空空了。
周松听见了,恋恋不舍的将手收回来,劝哄道:“我做了些吃的,你先垫垫再休息?”
沈清竹对此没有意见,但他又实在不想动,从不委屈自己的他朝人伸出手,“你给我穿衣服。”
周松都来不及听他说的话,见坤泽伸出两条光溜溜白嫩嫩的手臂,唯恐他着凉,连忙矮身将人拢进怀里,红着耳根应他,“好。”
身娇体贵的大少爷,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汉子的伺候,任他一件一件给自己套上衣裳,偶尔伸手捏捏他红的耳垂,看人低着头都不敢抬眼,愉悦的笑笑。
被“调戏”
的周松也不敢反抗,或者说,他甘之如饴。
给人穿好衣服,放他坐在镜前束,周松出去给他端了盆热水进来,放在架上供人洗脸。
沈清竹束好了泼墨般的长,走到盆前弯下腰撩水洗脸,柔顺的丝下滑,被一只手抓住。
他侧过脸,看见站在他身侧的汉子,不知想起了什么,弯唇笑笑,没说话,继续洗脸去了。
或许是心有灵犀,他这一笑,让周松忆起了他们刚认识那会儿,坤泽蹲在河边洗脸,自己也是这般帮他抓着头。
只是那时他们尚不相熟,他连瞥一眼对方露出的后颈都觉着冒犯,如今……
周松的视线飘过去,那雪白的颈后,最脆弱的位置,还残留着自己的齿痕,明晃晃的宣示着他们现今是如何亲密的关系。
沈清竹洗完脸直起身,旁边适时的递来了布巾,他接过来,拭去面上水珠,便道:“我倒是忘了,如今既已成婚,该将头挽起才是。”
未婚的坤泽才这般束起马尾。
周松的手指还缠绕着他垂在身后的丝,闻言轻轻摇了摇头,“无需管那些,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沈清竹将布巾搭回架上,转身面向他,尾从对方的指尖滑落,“这样岂不是让人说你闲话,娶的夫郎还像少年人那般打扮,不安分。”
周松皱起眉,“莫要这般说自己,也莫要在乎旁人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