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子今日有何发现?”
“我想我们好像忽略了一样重要的东西。我今日给皇后把脉时发觉,皇后这毒似乎一直被压制着。”
“压制?”
“此毒凶险异常,皇后中毒时长长达一年,若是寻常人,恐怕早已毒发。可皇后的症状却很轻,轻到侍医误以为是操劳过度。”
霍去病思忖良久,却没能得出结论,现有的线索太少了。
“我发觉书阁中的香炉有些异样,好似有夹层,我托皇后将香炉送了出来,出宫后可打开夹层看看内里究竟有何玄机。”
“近几年博山炉兴起,有龙脑香、苏合香等烟雾较轻的香料传入,香炉已经逐渐摒弃双层做法。”
殷陈又道:“我想,有人注意到我了。”
殷陈想起在书阁外那道隐藏在暗处的目光。
“郎君可瞧见那人了?”
“椒房洒扫宫人轻汤。”
二人在之前便相商分工行动,殷陈负责引人出来,霍去病负责看清其人身份。
“要抓住她吗?”
“先盯着她,看能不能揪出她身后的人来。”
殷陈又想起刘嫦来,脚步放缓了些,道:“我方才托卫长公主给齐溪姑姑带去伤药。”
霍去病停步,双眼微微眯起,“你说,这幕后之人既能让你姨母失踪,却又为何留下齐溪的命?”
殷陈的心陡然一跳,“栽赃?”
二人快步往永巷去。
永巷令见冠军侯,立刻将齐溪唤出。
“姑姑,我托卫长公主送的药你可用了?”
殷陈拉住齐溪的手,呼吸有些急促。
齐溪自袖中拿出那个小瓷瓶,“我正打算用呢,你们便来了。”
殷陈接过瓷瓶打开,眉心紧拧,果不其然。
齐溪看着她的模样,顿时明白事情不妙,脸色刷白,“有毒?”
“有人想要一石二鸟。”
少女胸口因奔跑还在快速起伏,发簪歪斜,额上起了薄汗。
她看向霍去病,少年眼底晦暗不明。
这场博弈的对手,在布一个什么局?
天上风云,瞬息万变。
殷陈一再叮嘱齐溪姑姑千万小心后,和霍去病往回走。
她的内衫湿透了,湿哒哒地紧贴背脊。
“宫中便是如此,危机四伏,稍不注意便会粉身碎骨。”
“郎君曾伴君数年,这样谨敏的性子也是宫中养出来的吗?”
霍去病侧首看她,看她那明显歪斜的簪子,抬手在冠边上比划了一下,“姑子的发簪歪了。”
殷陈扶正发簪,鬓边发丝滑落。
她的发好似总不是不服梳的性子,就像她这个人一般。
殷陈将那缕不听话的发丝别到耳后,唔了一声,“诶,我瞧见那只雀儿了。”
霍去病不明所以,看向她的视线所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