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再一睁眼的时候,感觉地方有些眼熟,闭上眼睛刚要告诉自己是梦。
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布局。。。。。。
永宁侯府。
前世无助又痛苦的记忆让她猛地惊醒,一看周遭果然是永宁侯府!
吓得浑身哆嗦了下,她挣扎着下地,奈何身体虚弱腿软,只听咣当一声。
整个人结结实实地匍匐砸在了地上。
巨大的声响,将拄着案几打瞌睡的御医给惊醒了。
他一睁眼就看到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小姐,如今四脚朝地趴倒在他面前行五体投地大礼。
“这礼行得也忒大了,使不得使不得——”
他起身本想拉沈峤。
门却被人推来了,显然都被响声惊动了。
沈峤扭头,第一眼看到的是齐刷刷的鞋底。。。。。。
再抬眼,看到永宁侯楚临渊、侯夫人沈娇,沈娇身前还有个半腰高的孩子。。。。。。
正是幼时的楚天泽。
沈峤浑身的冷汗终于消了下去。
原来还是重生后。
沈娇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妹妹,赶紧快走两步想要将她搀起来。
可她是双身子,没等动手,手就被楚临渊拉住。
他素来冷淡的脸上眉头拧了起来,居高临下语带嫌弃地对沈峤道:“放着好好的床不睡,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床烫屁股?”
沈峤想着昏迷前楚临渊与定国公的对话,强按压翻白眼的冲动,抓着一旁的桌腿,艰难地爬了起来。
他永宁侯府的床如今对她沈峤来说,的确是烫屁股。
“姐、姐夫,我想回家。。。。。。”
沈峤不过轻微动了下,只觉得脚仿佛踩在了棉花上。
沈娇率先开口:“那怎么行,你的身子还没好呢。”
楚临渊转头问御医:“她这个样子,可还有性命大碍?”
太医连忙摇头,可笑他在这守了一晚,下了这么多的药,还有性命之忧他这御医岂不白干?
“回侯爷的话,这位小姐最危险的高热褪去了,眼下性命无碍,只要安心静养,别反复就行。”
“那移换地方可容易反复?”
楚临渊又问了句。
“这个——”
太医实话实说:“稳妥起见,还是不要折腾为妙。。。。。。”
楚临渊没再多问,只是闲闲地看了沈峤一眼,沈峤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看,不是强留你,只是不适宜挪动,以为侯府愿意收留呢?
沈娇握着沈峤的手:“娘那头我已经派人知会了,妹妹放心住下便是。妹妹是因为我落水,身子不养好了,我怎能放心。。。。。。”
说着,让人将沈峤再次扶上了床,“咱们姐妹也可以说说体己话。”
既然姐妹要说体己话,楚临渊显然不适合留在这,他后退两步,转身离开了。
楚天泽也被他牵走了。
下人退下,室内只有姐妹两人,说话都自在了不少。
尽管明知重生了,楚天泽还小,并不是前世的那个白眼狼。
沈峤却仍不愿看到楚天泽的脸,心里的恨意滋滋冒水,压都压不住。
沈娇见妹妹不说话,拉着她的手,给她掖了掖被角。
眼泪登时就下来了:“妹妹,姐姐对你不住。。。。。。”
沈峤不明所以,就听沈娇哽咽着说道:“姐姐知道你是你为了救我才落水。。。。。。只是侯爷到的时候,本想亲自下水救你,是我自私地拉住了他。。。。。。”
“侯府门第高,我每每如履薄冰,若是侯爷落水受了凉,老夫人那,我怕没脸交代,再说落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