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拿着帕子继续捂脸:“都怪我不好,明明看到县主伸手,却为了姐姐安危,想着姐姐肚子里未出世的小世子,这才不长眼色地探出了身子。。。。。。”
“都是我不好,不该出现在哪里,耽搁了县主的手落地。”
刘娥显然没想到她都低声下气如此了,沈峤这个低贱的东西居然也敢跟她来这套。
一时气急,便忘记了爹爹的反复叮嘱,忍不住大声呵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怎么哪里都有你,要不是你横插一脚,哪里有这么多的事,我跟侯夫人的事,关你什么事,我推的人原本就不是——”
沈峤故作惊讶:“果然,你当时想推的是姐姐,是是是。。。。。。县主说得都对。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冲过来,更不应该阻止县主,害得县主也落了水,都是我不好。。。。。。我给县主赔礼道歉,求县主大人大量,放过我们——”
沈峤一边说,一遍咣咣咣不等刘娥反应过来,连磕了三个头。
十分响亮!
不就是磕头么,当谁不会呢?
活了两辈子,什么里子面子的,她早已豁出去了。
刘娥被气得直翻白眼,伸出的手直哆嗦:“你、你、你个——”
她在京中跋扈惯了,素来直来直去,想打谁就打谁,想为难谁就为难谁。
柔弱小白花本就不是她所擅长,沈峤这招以退为进,比她用得高明,气的她抬起手掌,就要朝着沈峤招呼巴掌。
沈峤眼底的狠色一抹而过,她不但不躲闪,反而仰起了脸。
打呀,挨了这巴掌,不扒你一层皮,我就不是沈峤!
刘娥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抽了出去,胳膊却仿佛被一块烙铁死死钳住,动弹不得。
她脸都气狰狞了,回头怒斥道:“放——”
看到楚临渊黑沉的脸时,怒气骤然烟消云散,满身的气势瞬间瘪了下来。
“楚、楚大哥。。。。。。”
刘娥眼泪瞬间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了下来。
她自幼就喜欢楚大哥,爹爹上战场回不来,一些捎给家里的东西,有时候是楚大哥送来。
她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被他的气势给镇住了。
她喜欢舞刀弄枪,他来的时候,正是她耍枪最投入的时候,等回神看到院子里站着的人时,一时失神,手里的长枪就笔直地甩了出去,直朝着他而去——
她吓得惊呼一声,想勾回已经来不及了,那是用了她十层的气力,谁知他面不改色,只随意地抬脚提了一脚——
长枪就在空中回旋了数次,最后却竖着落地直直插在了地上,地砖都镇裂了。
同时被震撼的,还有她不可一世的心!
她自问出身高贵,长相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本以为两家能结亲,谁知道。。。。。。
最后他宁可选个破落户,也不选她!
“娥儿——”
定国公上前一步,从袖子里掏出帕子给她细细地擦着脸,忍不住叹了口气。
在家分明说得好好的,可如今到底还是整成了不可收拾的局面。
“是老夫教女无方。”
定国公转头本想朝着楚临渊行礼,熟料他却侧过了身子。
原本被他挡住的沈峤便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