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从前在十里屯,村民们看见嗷呜,没少在背地里把他们家骂个百八遍。而到了这里,嗷呜竟成了岛民口中的灵兽。
有意思!
“有劳各位小哥了。”
江璃真诚道谢
渔夫们可不敢担神医的谢,连连摆手说笑。
不多会,冥夜带着冥阳气喘吁吁的回来,他俩脖子上挂满用秸秆系成串的竹筒,两只手上也提得满当当的,走动时竹筒碰撞发出低沉的叮当响。
“娘子,您要的井水,我们都盛来了。”
大栓又看傻眼:“这么多,该不会挨家挨户都取了点?”
冥阳点头:“可不是,老大说了确保万无一失,所有染病岛民家中的井水,咱都取了来。”
见状,渔夫们都诧异的凑上前来,听说神医确诊岛上弟兄叔伯是中了剧毒,这会子看来,难道是出自井里的水。
江璃眼底掠过一抹赏识,是个务实的小伙子,她接过其中一只竹筒,打开盖子放到鼻尖嗅了嗅,接着放到嘴边浅浅抿了口。
江璃的举动吓坏了大栓:“大嫂你疯了,这井水万一有毒可怎么办。”
冥夜几人闻言,也都吓得面色紧张。就见江璃微微抿了抿唇:“无碍,此毒对女人无害,不然岛上染病的为何都是男子。”
江璃的话,瞬间让大伙恍过神来。
是啊,自从岛上突发病症,受到迫害的都是男子。
江璃说完,静心感受味蕾的变化,微妙的酥麻感,证实了她的猜测。
时常喝自家井水的人,自然是感应不出来,即便初尝时感到异样,但也不会往坏的想。
在众人紧张追寻的目光下,江璃终于开口说道:“问题确实出在这水里。”
听闻江璃的肯定,众人皆面露惊色,不觉后怕。
冥夜目光扫向院子里那口井,分明之前神医说这座院子的井水无异,偏偏中毒弟兄叔伯家的井水就有问题,难道是因为老井?
江璃看出他眼底的疑惑,嘴角弯笑道:“你们该是这岛上为数不多,没中此毒的男子!”
冥夜点头:“娘子说的正是,岛上就剩咱十几名弟兄,其余弟兄叔伯都遭受此毒迫害。这些日子里以来,长生岛众人终日惶恐不安,好在我们都等到了神医您的出现。”
“是的神医,此前咱们请回岛上的大夫都说是瘟疫,可是服用了大夫开的方子,却迟迟不见好转,且症状愈发严重。”
冥阳难掩语气哀伤。
一旁的渔夫们,同样神情落寞,为离开的弟兄叔伯感到痛心疾首。
江璃盖上竹筒,默默不语的打量面前的众人。
冥夜大概猜懂江璃的疑虑,说道:“娘子请放心,咱们弟兄自小一同长大,都是出生入死共患难的手足,一心忠于长生岛,从无二心。”
江璃好笑,挑挑眉:“你倒是个聪明的,看出我心里的怀疑。”
冥阳闻言,机灵的小脑袋瓜立马转过弯来:“神医您的意思,莫不是,这,这毒是有人特意为之?”
“没错!”
江璃语气坚定,接而淡声叙说:“黄根乃一种生长在深山的植物根茎,会认此毒之人并不多,除非精通医术,毕竟懂医者方知如何取毒。黄根无色无味,倘若直接服用,不出三日药石无医。下毒之人,利用井水稀释毒物药性发作,让中毒之人看似与疫病无异,迷惑大夫予中毒者施救,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之性命。”
冥夜震惊得屏住呼吸,想起神医先前说能解此毒,怎的又成了药石无医了?
江璃见他眼底露出的不安,垂眸笑道:“投毒者将黄根投入井内,可见,此人心思极为狡猾谨慎。不过我想,即便你们请上岛的大夫诊出黄根毒,也难以开出上好的解毒方子,倒是可以拖延患者体内的毒性发作。”
江璃一通说完,可把在场之人听得一怔一怔的,有的渔夫只觉得脑子嗡嗡作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因为神医说下毒之人精通医术。可是他们岛上只有岛主略懂医术,岛主绝对不会加害岛上弟兄。那么精通医术潜藏在他们岛上之人,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