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允许你近距离跟朕说话。”
皇帝淡淡地道。
“是。”
五官走近了一小步。
“再近一点。”
皇帝冷冷地斜视着五官。
“是。”
五官又走近了一小步。
“你以为你是蜗牛吗?”
皇帝不耐地道,随即命令,“到朕的身边来。”
“是。”
五官迈出了一步,虽然这一步比起刚才那两步来幅度已然很大,但二人之间的距离却并没有因为五官的这三步而有所改变。
看着五官一身中规中矩的模样,皇帝摇摇头,道:“你还真是天生的奴才样。”
他从没见过宫里的奴才有像她做得这么称职的,无论是说话,举止,全都是一个奴婢该有的样子。不过,今晚月色不错,而且他的心情也不坏,因此,皇帝对着五官说道:“你已是朕的贴身女侍,私下时不用站得这么远,可以随意些,更不用动不动就行礼,明白吗?”
这奴才,把宫规都运用到身上了,她不累,他看着也累。
“谢皇上恩宠。”
五官谢恩,照五官的性子,这时五官应该欣喜万分才是,甚至对皇帝更应该巴结讨好,天下那么多当奴才的人,莫不过希望自个儿的主子是这世上权势最大的人了,而天下权势最大的当属她眼前的皇帝,她能服侍皇帝,那是她的荣宠,但不知为何,每当她想要与皇帝接近一步时,胸口就会隐隐地开始作痛,身体似乎下意识地在排斥着接近皇帝,因此,她也只能站在三步之外与皇帝对话。
“你过来。”
皇帝看着五官,一手指了指自己的身边,道,“站这里。”
今夜,他发觉到了一件事,眼前的奴才与自己在一起时,似乎从未跨越过三步之距,凡是近侍他的人,不管是太监还是宫女,都会站在离他两步之远与他说话,以显示他们受到他喜爱的程度,只有眼前的这奴才,打从她来到御天殿开始,她对他从不奉承,更别说献殷勤了,他糊涂了,这个奴才不是工于心计吗?
这本来也没什么,奴才和主子之间是应该有着距离的,但不知怎么,就是这三步之距,他总能感觉到五官身上对他隐隐的排斥。
“是。”
五官应允,强压下胸口已开始的疼痛,上前一步。
“朕是说这里,朕的身边。”
皇帝真想仰天长叹。
“是。”
五官又上前一小步,脸色已开始逐渐苍白,只因胸前的疼痛加剧。
皇帝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只觉胸口憋得慌,耐性已在渐渐逝去,索性自己一个大步,走到五官的身边道,“知道吗?以后若没人时,你大可以站在朕的身边这么近。”
同时,应天临对于今晚的自己也有些困惑,他这是怎么了?竟然在湖边跟一个丫头说了这么多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