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怎么将马卖出去呢?”
有六镇做封锁线,蠕蠕人怎么将马卖出去呢。
“自然是”
破六韩孔雀连忙闭嘴,摆摆手道,“我到哪儿知道。反正也不干咱们的事儿,你明日记得给我送肉干啊!”
“忘不了!”
阿史那虎头见好就收,免得引来怀疑。
这一日,商队回来得比昨日早一些。太阳落山,天光未暗,踢踢塔塔的马蹄声便从草原深处传来。
“今日没有剩余。”
阿史那虎头喜滋滋道,“没卖掉的素肉干我沿途送了一圈,让他们免费尝尝,明日肯定有更多的订单!”
怀朔镇小食摊的经营渐入佳境,草原商队也干得有声有色。贺兰定却遇到了大麻烦:人手不足!
用豆干换来的羊毛在营地里堆成山高,光是挑拣出羊毛里的杂质就是巨大的工程。而部落里的人手原本就分流出去不少,剩下的族人们还要进行日常的放牧、挤奶、捡牛粪之类的工作,根本没有人手去处理这些换回来的羊毛。
而羊毛的处理又等不得。因为草原的夏季极短,一旦夏季过去,秋风将起,降雨量就会骤减,彼时水就成了最宝贵的资源,光是供给人和牲畜维持日常生活就困难了。哪里还能分出大量的水去清洗羊毛和毛毡呢。
“阿兄在叹气?”
阿昭小脑袋凑到贺兰定跟前,眨巴着大眼睛瞅着贺兰定的神奇,“是有什么难事吗?”
贺兰定也不隐瞒,“阿兄在想,要是我们有很多很多的水就好了。”
四百毫米等降水量的存在就是一道分水岭,是半湿润和半干旱区的分界线,也是森林植被与草原植被的分界线。地处大阴山以北的敕勒川可能注定无法发展畜牧业以外的经济吧。贺兰定有些丧气的想,光是一个“水”
字就将发展的上限卡得死死的。
“听说南边有很多很多的水。”
阿昭也很忧愁,要是有很多很多的水,自己就能造出更多的纸了。
阿昭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个大圆圈,夸张道,“听说南边有大湖,比草原还大。”
说完撇撇嘴,不屑道,“我才不信,肯定是瞎说的。”
“还真不是瞎说。”
贺兰定看着小姑娘傲娇的模样,笑道,“真有那么大的湖,像草原一样无边无垠,还有更加壮阔的长江、黄河、大海”
阿昭拧着小鼻子,不满地嘟囔道,“他们有那样多的水,怎么不分些给我们。”
“那没法分。”
“为什么不可以!”
小姑娘不理解,“他们的水多得用不完,分些给我们怎么了,不能这样小气。”
“因为阴山很高,水汽无法翻山越岭过来。”
贺兰定绞尽脑汁地解释着。
“那我们可以翻过山,去接接水汽。”
小孩天真地说着。
“这很难啊。”
“很难是不是就是还是可以的?”
小孩儿不依不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