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太小看宗格了,也不知道是他什么时候出的手,他的下巴被卸,一开口只能流出口水。
厉族人将薛鸿带了回去,用十分残忍的手段严加拷问了一个晚上,但薛鸿就是硬气的没有吐露一个字。
这都跟刘楚楹想的一样。
第二日,一群厉族男人闯进刘楚楹的营帐,几个女人吓得瑟瑟发抖,刘楚楹也不例外,她颤着声音询问这是为何,可那些人却一言不发,取来粗绳捆住几人的手就送往厉族的大牢。
刘楚楹头上绑着白色的纱布,几个宫女早就吓破了胆子,此时就算她们再迟钝也该知道肯定是她们传递消息的事情被厉族人发现了。
“公主”
月桃泪眼婆娑,眼下能救她们就只有大王,也不知道大王会不会顾念往日的温情。
刘楚楹脸色苍白,这几天的失血似乎抽干了她所有的气血,她踉踉跄跄的走着,身后的男人也丝毫不怜香惜玉的,一味的推搡。
终于,她们见到了大牢里绑在架子上,血肉模糊的薛鸿,月桃和孟秋已经吓得哭出了声。
刘楚楹紧紧抿着唇,眼睁睁看着厉族人将她们关进牢里,然后鱼贯而出。
薛鸿吃了厉族的秘药,虽然他受了重伤,却也能保证他暂时不死和神志清晰,这样也能更大程度的让他受尽折磨,他愣愣的扫过刘楚楹等人的脸。
他还以为是刘楚楹出卖了他,才导致他在那条路上被守株待兔,却没想到刘楚楹也被抓了进来,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薛鸿,我已经按照你说的话做了,也已经在约定的时间里传递消息与你,用的也都是自己人,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你将我供了出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自己去死不就好了吗?”
刘楚楹崩溃的朝薛鸿吼道,额头的伤隐隐有裂开的趋势,已经开始渗出殷红的血。
“不是我!我还怀疑是你出卖了我!”
薛鸿反驳道,不过现在看来,出卖他们的人另有其人。
毕竟刘楚楹已经被厉族人抓进来了,她的母亲和弟弟的命都捏在赵大人手里,也不怕她敢反水,且先前刘楚楹都是以柔弱顺从示人,从未有过忤逆。
薛鸿根本想不到隐藏在刘楚楹这副狼狈面容下是怎么样的心机深沉。
“那究竟是谁?你难道在行动之前都不会查一下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吗?你让我们怎么办,你让我的母亲和弟弟怎么办?”
“闭嘴!”
薛鸿全身都在疼,厉族人给他用的药似乎在慢慢失效,他只觉头晕脑胀,就连视线也在慢慢模糊,一副将死之兆。
可是他现在不能死,赵大人埋在厉族的细作出了问题,一定是他们其中有人背叛了赵大人转而向厉人投诚,他得想办法传递消息给大人才行。
可是厉族人不会给他机会的,他身为赵大人身边最受重视的亲信,却没想到要这样死的不明不白。
薛鸿无比绝望。
慢慢的他将目光放在了刘楚楹身上,觉得她们这些以色侍人的女人命可真好,明明跟他一样,被抓到了这来,她毫发无伤,他却受尽了折磨。
薛鸿冷笑一声,事到如今却也无可奈何了,“九公主,你若想保住昭容和十二皇子的命,不如想办法活下去,替我向大人传递消息。”
“活下去?你说的倒轻巧?”
刘楚楹面露绝望。
薛鸿却是怒其不争,觉得她真是白长了这张脸,一点也不知道发挥自己的优势。
他也是男人,自然懂得厉族大王对她的想法,这么一个尤物般的女人,即便他知道刘楚楹做了背叛他的事,却还是没有第一时间严刑拷打或是杀了她,这说明什么,说明那蓝眼睛男人舍不得。
有这么大的优势,刘楚楹不好好利用反而在这怨天尤人,若换作是他,有一百种办法让大王饶了他的命,尊严算什么?清白算什么?只要能活下去,那都是可以丢弃的。
只是这女人太不上道,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天赋。
可惜他奄奄一息的体力已经支撑不了他说太多的话,“厉族大王不会让你死的,只要你去讨好他”
“你说的是真的?”
刘楚楹像是触到了希望。
“真的,你出去之后去找一个人,让他想办法把有人背叛的消息传给赵大人。”
“我为什么要帮你?若是我能活着出去,我自当感激涕零,再也不做这些危险的事。”
刘楚楹目光微闪。
薛鸿冷冷一笑,似乎是在笑她的天真,“公主可不要忘了宫里的昭容和十二皇子。”
刘楚楹顿时没话说了,薛鸿只以为紧紧的抓住了她的命脉,这招屡用不爽,所以他从未怀疑。
“公主可千万不要犯蠢,只有你为赵大人办事,才能保住那两人的性命”
刘楚楹静默片刻,像是认了命,一副明知自己会死,却依旧要用自己的命去保母亲和弟弟的命的样子。
“我要去找谁?可是你就不怕正是那个人背叛了赵奕?到时岂不是再无希望?”
敬意
薛鸿细想也觉得她说的有理,现下他们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赵大人埋在厉族的钉子一共有五人,都是对赵大人忠心耿耿的人,且他们之间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这世上也就只有他和赵奕,才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些人的身份。
他不信这五人全部都向厉人投了诚。
这五人可是耗费了赵大人近二十年的苦心。
自打开了敦裕大王妃这个北襄和亲公主的先例之后,北襄嫁往厉族的公主已有数十人之数,但除了敦裕大王妃和她之后的一位公主,其余的下场都十分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