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真闭上眼,深深缓了口气,才睁开眼从床上起身准备穿衣,却又被男子拽住手腕拖回怀中。
她僵着脸不愿回头看他一眼:“陛下,奴婢该回去了,殿下今晚要过来用膳。”
他目光一沉,声音中亦带了几分冷意:“用完膳后呢?你敢让云沂再碰你一丝一毫?”
禅真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推开他,眼中含着怨恨的泪水:“陛下说这话难道不觉得心虚吗?”
“我本来就是殿下的人,是您强迫了我,难道还不许殿下再名正言顺地碰我了?”
瞧见她含泪的双眸,他眼中的冷意散去了一些。
“好了,朕不怪你,朕会叫人给云沂再派点事做,不会让他晚上来打扰你。”
他将她重新拉入怀中,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禅真委屈地流着眼泪,“陛下,您已经得到了奴婢的身子,就放了奴婢走好不好?”
这几日她羞愧地整日待在自己房中,根本不敢踏出房门一步。她对不起殿下,更怨恨自己的无力反抗,连受辱后自尽都没有胆量做。
他轻轻地揩去她眼角的泪水,“你要朕放了你,可谁来放过朕?”
他已经做出了这样的事,将一世英名都抛在了脑后,即便她满心抗拒,他仍为能得到她而乐此不疲。
禅真绝望地闭上双眼,任眼泪滚落下去。
陛下不肯放过她,而她难道就要一直与陛下保持着这样难堪的关系吗?万一被人发现了,对陛下而言只是一件绯闻轶事,谁敢因此怪罪高高在上的陛下,可她呢?那时候谁能够在无尽的骂名声中护住她?
……
早起时,绿珠见她一直揉着额角,便担忧地问:“娘娘可是头疼?”
说完便走上前替她揉了起来。
禅真眼神中仍带着刚睡醒时的困倦与迷茫:“只是夜间做了些噩梦,并未睡好。”
绿珠见她脸色憔悴,心疼地道:“娘娘近日总是睡不好,要不再让御医过来瞧瞧?”
禅真被她按摩了好一会儿,现在头脑中的酸胀已渐渐好转许多。
她摇摇头:“不必麻烦御医了,昨日才瞧过呢。”
而且御医也是说不出什么好坏的,总是让她放宽心思,勿要多思忧虑。可她其实已经跟放松了,宫务她早已交到了女官手中,陛下也整日来陪伴她,并未有什么事能叫她操心。
可即便如此她仍旧夜夜梦境不断,只是大多时候醒来时,梦中的情景已忘了大半。
连陛下每次见她从梦中醒来神色都紧张地不得了,别说她神色憔悴,她看着陛下眼下的青黑色比她更甚。
她心疼陛下,提出要与他分床而睡,可陛下却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
只能保持着这般彼此互相折磨。
绿珠还欲再劝劝她,却听宫人通报,说是宣阳县主请求拜见。
禅真眼睛一亮,精神振奋起来:“快请县主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