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越余光看到这一幕,默默地往后又小挪一寸。
“啃好了?”
谢明然问。
沈今越支支吾吾嗯嗯两声。
谢明然又问:“过热的大脑终于降温冷却了?”
沈今越理亏,瘪瘪嘴没反驳,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踹了下地面上不存在的小石头。
谢明然再问:“就这么喜欢他?失恋把你打击成这样?”
这话沈今越是忍不了一点的。
“呸呸呸,说什么呢?”
他明眸怒瞪,“劳资喜欢他个——”
沈今越用极强的控制力收了音,眼泪说来就来,“你都知道,那你还说什么?非要扒我的伤口才好吗?”
送上门的借口真是不要白不要。“谢明然,对不起。”
他老实巴交地道歉,“都怪酒精,酒精是个坏东西。”
“我们就把这件事忘掉,好不好?”
仰头四十五度,我见犹怜的神情,真诚哀求的模样。
谢明然微微挑眉:“你真喝酒了?”
沈今越:“不然?”
谢明然用做学术报告的语气平铺直叙道:“我还以为你醉奶了。你凑过来的时候嘴里都是牛奶的味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方沈今越发动音波攻击,打断敌方谢明然的污言秽语。
“闭嘴!谢明然!你闭嘴!”
沈今越的内疚不占理形态仅仅维持了一小会,他很快就从道德洼地自主地爬了上来,飞快地给自己垒起一块小小山头,站在上面,振臂摇旗,义正言辞地警告谢明然,“给我忘了,听见没?全都给我忘了!”
“要是你敢和别人说这件事……”
沈今越紧握拳头凑到谢明然眼前,“你知道后果!”
谢明然:“什么后果?噢,你要请我吃奶味小馒头?”
刚刚就该一口啃死这丫!
沈今越脑中的某根神经断掉,他掰着两手的指关节,活动着颈部,抿嘴一笑,夹着嗓音说:“对,超甜超好吃哒,你要不要试试呀?”
沈今越差点要动手了,大招蓄力,熟悉的声音忽然打断他的前摇。
“小帅哥,你们不是去警局了吗?”
刚刚那位热心肠的美女姐姐和她的三俩朋友走过来,瞧见这场面,纳闷地眨了眨大眼睛。
沈今越默默地把手抚摸上颈部,佯装自己在按摩僵硬的肌肉,他抢在谢明然开口说话之前答:“姐姐,我想了想还是算了,他也不容易,他也跟我道歉啦,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谢明然可不想这么算了。
他问:“你的眼睛——”
“我还是送他去警察局吧!”
沈今越抬手拦住路过的出租,风驰电掣地把人塞进去,打断他的话语,麻溜地跟好心人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