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正文清水作者有话要说就是这么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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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想被宠坏。”
玖兰枢淡淡回应,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温顺。这种时候他不介意暂时被当成猎物看待,在羽翼未丰之前,利爪就应该藏匿起来,而不是急迫伸出导致被人截断。
仿佛察觉到气氛凝固,一边是同样血缘的爷爷,一边是视为朋友的纯血之君。一条拓麻犹豫一瞬,还是选择将话题引开,他凑到玖兰枢耳畔,小声提醒:“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玖兰枢微微侧过头:“是啊。”
他侧头时露出白皙的脖颈,一条麻远的目光不受控制的注视其上。玖兰枢不可能毫无所觉,高傲的纯血之君被贵族用贪婪眼神打量,这是一种亵渎。
但玖兰枢冷静自持,恍若不察。反而一条拓麻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玖兰枢不动声色的制止。
“果然纯血种和我们如此不同。”
毕竟顾忌月之寮其他人的存在,一条麻远收回目光,他的手从风衣内探出,带着纯黑色的手套。尽管单手扶胸,却缺少最基本的敬意:“尽管沾满鲜血,也能完美的不受污染。”
既然生而为以鲜血为食的怪物,那就不必在吸食鲜血时做出哀伤悲叹的神情。正如狮子无需怜悯被它咬杀的羚羊,人类无需怜悯被端上餐桌的鱼肉,而血族同样也无需怜悯因此遇害的人类。弱肉强食这样的话,尽管残忍,却无比现实。
“一翁谬赞了。”
玖兰枢平静对答,一条麻远望向少年暗红色的眼眸,并没看出其中的破绽。他忽然做出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
他踏前一步,在众人惊异的低呼声中执起少年的手握在掌心,单膝跪下,带着满满的痴迷低声开口:“那洋溢着的青春、力量、美丽,多么想要有朝一日能拥有你那强大的血液……”
一条拓麻瞬间睁大眼睛,这句话显露出赤裸裸的野心和渴望。让一向温和的少年蓦然不知如何面对这样的祖父。然而有人反应更加快速,早园瑠佳猛然打落一条麻远的手,而蓝堂英也制止住了一条麻远接下来的动作。
“对不起,枢大人,但是……”
“您的玩笑有些过分了。”
在这一瞬间,平常敌对互相吐槽的两个人居然发挥出超常的默契。一条麻远并不感到意外,他看了看金发少年同浅亚麻色长发少女,了然说道:“蓝堂家的儿子和早园家的女儿吗?”
尽管因为玖兰枢杀害绯樱闲的事情而耿耿于怀,但蓝堂英仍旧毫不犹豫的挡在玖兰枢面前:“明知道渴求纯血种血液是大罪,可是却……”
他的话语止于玖兰枢冷淡的眼神,少年气度从容,对着一条麻远表达歉意:“抱歉,是我疏于管教了。”
他顿了顿,似乎对这样骤然冷凝下来的气氛有些无奈,于是单手抚上额角:“一翁能亲自拜访月之寮,真是让我感到不胜之喜啊。”
刚才的逾矩之举被玖兰枢三言两语轻易翻过,玖兰枢意有所指:“从一翁代纯血种主持元老院的那天开始,一翁的忠心已经无需证明。”
他微微停顿,看着一条麻远深沉下来的眼眸,忽而弯唇浅笑:“尽管因为我的任性,拒绝了一翁成为我监护人的请求,但是一翁在我面前,完全无需这样多礼。”
“毕竟这样……”
他轻轻将手从早园瑠佳手中抽回,搭在楼梯扶手上,神情带着几分隐约的寂寥:“……是会让人感到寂寞的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一条麻远行礼也就失去了意义。一条麻远紧紧盯着玖兰枢,月之寮气氛更加沉默,众人皆屏息等待最后的结果。最终还是年近五旬的老者松了口,一条麻远从地上站起身来,声音低沉压迫十足:“在我印象中,你并非如此,枢大人。”
“啊,还请一翁原谅我的骄纵任性。”
少年刘海垂落,遮挡住眼眸,看不清楚真实情绪。但他表情真挚,让人无可挑剔。
“一翁远道而来,身为月之寮主人的我绝无让重要的客人站在楼梯边寒暄的道理。也许一翁更希望和我单独会谈,毕竟有些事情,一翁会很想听一听我的解答。”
玖兰枢淡然说道,少年不卑不亢,尽管谦逊,却丝毫没有折损傲骨。
一条麻远倨傲颔首:“如你所愿,尽管枢大人身为尊贵的纯血之君,但元老院的存在以及执法规定,也不容轻易破坏。毕竟,这事关血族和平。”
“是吗?”
玖兰枢没什么情绪的笑了笑,和平这种东西是这样虚无缥缈,如果背后没有强权和枪支守护,再洁白如雪的鸽子也终究是凋殒的命运。相信和平的人,本身就是生活在守护之下。
他转身走上台阶,一条麻远紧随其后。玖兰枢本想带一条麻远去自己宿舍内的书房,但迟疑一瞬,想起舒宴杂七杂八塞在他宿舍内的东西,他毫不怀疑,如果他带着一条麻远推门而入,第一眼看到的,大概就是那只占据了扶手椅的轻松熊,还有摆在桌面上的粉色笔筒和心形锁日记本。
……这显然不能用骄纵任性来解释,只能往少女饰品收集癖上靠拢。玖兰枢当然不想背负这个很有歧义的名声,于是他淡然的在一条拓麻的房间外停下脚步。
一条拓麻脸色一僵,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刚哀叫了一声:“枢……”
就看到少年淡定的推门而入……然后从善如流的退出来对一条麻远比出请的手势。
一条麻远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孙子正捂着脸站在一旁,毫不犹豫走进去。然后就看到……宿舍内正中地板上……放着一条丝绸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