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象征性的在五层生日蛋糕上切了一刀,对血族而言,任何食物都没有鲜血美味。血液锭剂被融化在高脚酒杯中轻轻举起送到唇畔,暗红的液体带着浓郁的生命气息。
玖兰枢帮舒宴拿着装有清水的高脚酒杯,黑发少女饶有兴趣的把玩着从就玖兰枢身上翻出来的小药盒,舒宴把血液锭剂倒入掌心,看着白色的药片说道:“感觉很像感冒药呢。”
她试探性的丢了一颗在清水中,血液锭剂遇水即溶,一缕暗红袅袅上升,逐渐晕染开来。仿佛找到一个好玩的玩具,少女侧着头对玖兰枢开心的笑:“真神奇呢,这就是哥哥的食物吗?”
玖兰枢纵容着舒宴的举动,他抚摸着少女的长发,温声开口:“阿宴觉得很意外吗?”
他顿了顿,轻轻询问:“如果不用背负吸食人血的罪恶感,阿宴愿意陪伴在我身边吗?和我一同永生,直到必须化为灰烬的那一天来临。”
舒宴怔了怔,显然曾经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少女垂下眼睫,迟疑着说出心中的疑问:“那、那么……我曾经遇到过的那些怪……生物呢?他们也是血族对吧?”
她靠在玖兰枢怀中,有些不解:“哥哥看起来,和他们不一样呢。”
玖兰枢并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他轻轻在少女发间烙下一吻,将少女拥入怀中。在场血族们随着悠扬的提琴声翩翩起舞,或者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轻声交谈。他们并没有高贵的血统,但是他们有人陪伴。
现在,孤高的王座上少女和少年相依相偎,曾经隐约的寂寥消失不见。身为恋人,哪怕最简单的动作都会让人感到温暖愉悦。
“阿宴很聪明。”
玖兰枢笑着刮了刮少女的鼻尖,明明不疼,但舒宴伸手捂住鼻子,故作眼泪汪汪的看过来:“好痛……”
少女垂着头,双肩微微颤抖,一副非常难受的模样。舒宴这个演技在玖兰枢面前,根本不够看。但栗发少年愿意陪着她演戏,他停了停,焦急的看过来,柔声诱哄着少女:“阿宴听话,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好不好?”
疼惜这种情绪,即使不用刻意伪装,也能自然而然流露出来。听到恋人关怀的问候,舒宴觉得很开心,但这并不能阻止少女的恶作剧。舒宴鼓着脸颊摇摇头,吐吐舌头:“不好~我最讨厌哥哥啦,所以哥哥要乖乖听话才能获得我的原谅啊。”
她一边说一边扯着玖兰枢的衬衣衣袖晃啊晃,差点把玖兰枢的袖扣扯下来。玖兰枢有些无奈的撑着额头,唇边笑意却怎么也遮掩不住。鲜活的、美好的、真切存在于眼前的……
这就是属于他的女孩啊。
舒宴舒服的一个人占据了宽大的沙发,心安理得的指挥着玖兰枢替她去拿宴会上的小甜点。仅管对血族而言,任何甜品都没有血液的吸引力大,甜点大多数只能沦为摆设,但仍旧做的精巧绝伦,看起来就极为诱人。
玖兰枢笑着揉揉少女的头发,顺从的走下台阶。栗发少年取过放置在一旁的餐盘,依照少女的口味挑选食物。他做着一切的时候非常自然,并没感到半分为难。
本来正在餐桌旁取红酒的血族无意中看见玖兰枢的动作,吓的手一歪,半杯红酒都洒在身上,因为距离玖兰枢站的很近,红酒落了几滴在玖兰枢身上。他顾不得打理自己,急忙恭敬俯身:“抱歉枢大人,我失礼了。”
“啊,没关系。”
玖兰枢淡淡微笑回应。意外于纯血之君的温和,亚麻色头发的男生愣了愣,求助性的看向身侧朋友:“刚才那个,的确是枢大人没有错吧。”
“当然没有呢。”
仅管同样处于震惊状态,但朋友还是很快给了男生准确答案:“真是不可思议啊,高贵的纯血之君居然……”
“居然让枢大人亲自为她拿食物……那个女生真是太过分了啊。”
一直偷偷打量王座的蓝堂英将玖兰枢和舒宴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舒宴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不要一直盯着枢大人发呆,蓝堂。”
架院晓好心提醒金发蓝眸的少年,他同收回目光的蓝堂英碰了碰手中的酒杯,仰首将杯中鲜红液体一饮而尽:“你想再次受到枢大人的惩罚吗?”
“……嘁,枢大人才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处罚我呢。”
蓝堂英不满的嘟囔,恰巧被路过的早园瑠佳听得一清二楚,高傲漂亮的少女毫不犹豫反唇相讥:“我一直很佩服蓝堂即使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吸取教训这一点呢。”
“瑠佳你……等、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头破血流?”
蓝堂英被早园瑠佳无意中一句话提醒,忽然想起,他转头看向懒洋洋坐在王座上的舒宴,失声说道:“我见过她,她、她是……”
出现在夜间部的人类少女,面对他的问话一把把他推到墙上,还把额头撞出一片淤青……
“嘁,这个女人……”
蓝堂英还没等着说完,就看到宴会的主角一条拓麻向他们走来,温和的少年将收到的礼物放置好,笑的眉眼弯弯:“蓝堂、架院,你们都在真是太好了,我正想拜托你们一件事情……”
——
“在周末休息,也要履行风纪委员的职责吗?”
若叶沙赖放下捧在手中的书,看向穿着日间部校服的优姬:“很辛苦吧,优姬。”
“诶?是、是的啊。”
优姬有些心虚的挠挠头笑起来:“小赖先睡吧,不要等我回来了。”
“这样吗?总感觉优姬有心事呢。”
不可否认,若叶沙赖是个敏感通透的女孩子,总是能洞悉别人的内心想法。优姬猛然抬起头:“诶?怎么会,明明……很正常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