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沉默已极,但怜花阁的下人却是个个欢心鼓舞,只有瑞珠一个人在心里哀叫,平时用饭时总有怜香惜玉两个丫头在旁边陪着,尤其是惜玉那丫头一张嘴唧唧喳喳几乎就没有歇下来的时候,原本她也不是不爱说话的人,可每当她一转头,对上茹叶那双雾蒙蒙的眼睛,就会觉得背后冷汗又湿一层,原本想说的话也全缩回了肚子里,弄得她只能拼命往自己和茹叶的肚子里塞东西。
好不容易挨过了晚饭,下人们把吃剩的饭菜又一件一件收回了食盒里,一直服侍在一边的雁儿借着撤桌子的机会把瑞珠和茹叶两个人留在房里。
看着雁儿临走时带上的房门,瑞珠心里渐渐有了一种奇怪的预感——
茹叶细瘦的身子慢慢靠上瑞珠,雾蒙蒙的眼睛里混合了一种火般明艳的东西,轻轻咬了咬红润的嘴唇,茹叶有些羞涩的颤了颤,哑着嗓子低声说:
“王爷……今晚……就在怜花阁里过夜吧……”
[黑、黑线啊——]
瑞珠满头黑线。
眼见那渐渐依偎进自己怀里的细瘦身子,瑞珠的手已不知不觉的揽住了那软软的腰,虽然她的心已为少年那染上春色的眸子跳动不已,虽然她的手也开始耐不住寂寞的想对怀里的少年上下其手,可是,瑞珠依然是满脑袋的黑线啊——
这是笑话吗?
不是!
茹叶口中的那个‘过夜’不可能只是要她在这里和他盖着被子玩家家酒吧?
不可能!
那也就是说,这个现在在她怀里半倚半卧、眉目俊秀又春色撩人的少年在向她求欢!
有一瞬间瑞珠几乎感到自己仿佛被打回成了那个人见人厌的可怜虫子,在初中课堂上被人从后面用水枪滋凉水、弄得桌上的历史书都湿透了的倒霉鬼、那个高中连续一年半被同桌每隔半分钟骂一次傻b、最后只用一句‘想看看人类的心里承受能力究竟能有多少’被打发了的半疯女子!
瑞珠在茹叶雾蒙蒙的眼中看到了他对她的迷恋,但是明明刚才还是灼热跳着的心却被一根冰凉的刺刺得渐渐冷了下来。
她低下头,轻轻吻上茹叶半张的嘴唇,牙齿带着点力度的反复咬着茹叶湿润的唇瓣,茹叶被咬得轻轻‘唔’了一身,雾蒙蒙的眼睛更加水润的望着瑞珠,瑞珠的手慢慢滑到茹叶亵裤的位置,只犹豫了一秒,修长柔润的手就已隔着亵裤,覆上茹叶变得滚烫了的中心。
隔着一层软软的布,瑞珠更加清楚的感觉到在自己手掌下渐渐硬挺起来的玉茎,茹叶轻轻抽了口气,一声轻吟还没出口,瑞珠已细细咬着他湿润的嘴唇,手隔着布大力的揉搓起来,茹叶被揉得身子挺挺的翻腾了几次,却无奈被瑞珠搂着实在大动不得,只能喘着气,用发红了的眼睛雾蒙蒙的望着瑞珠,断断续续的哑声道:
“王、王爷……您、您这是……”
瑞珠却不说话,伸出舌头安慰似的舔了舔茹叶发了红的眼睛,茹叶被舔得有点心慌又有点情动,不明白为什么瑞珠只亵纨却不动真,心里虽然明白瑞珠伤口性子确实变得与以前不同,但是没想到连这种事情也变得与原来不同,以前的瑞珠虽与他好,但因为性子恬淡温情,与他相交时多是用甜蜜的话儿哄了他,再中规中矩的做了了事,私下里虽也说些私密的话,但往往他听得还没脸红,一旁说的瑞珠却已羞臊得低下头、说不了下去。
但如今的瑞珠却连衣服也容他脱就动起手,茹叶咬着嘴唇,滚烫了的身子情不自禁的跟着瑞珠的手动了起来,瑞珠的手动得粗鲁,却另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蚀故感觉,一声沉闷的低吟从茹叶给喘息哽住的喉咙里传出,瑞珠感觉自己手中隔着布揉捏的那个东西渐渐有些湿了,茹叶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发红的眼睛柔媚哀求的望着瑞珠,低低喘息着说:
“王、王爷……您、您就给了我吧……”
瑞珠心头一热,觉得自己的喉头也渐渐干了起来,茹叶难耐的扭着身子,喉咙里发出一阵媚似一阵的轻哼,瑞珠只觉茹叶那被她隔着亵裤有点用力的握在手中的玉茎突然一阵颤抖,一股热流渐渐滚湿了裤头,茹叶扭动的身子痉挛似的僵了片刻,突然整个儿的软下来,只剩下嘴里喘气的力气。
瑞珠望着怀里满面飞红的茹叶,心里刚刚燃起的火又渐渐灭了下去,只感觉那只不知何时扎进心里的刺反而感觉更有实感些。
放开了怀里气喘吁吁眉目娇媚如丝的茹叶,瑞珠站起身,低声说了句“你歇着吧,我回去了。”
就走出了屋子,茹叶脸上红霞未脱,望着突然松开他站起身的瑞珠只呆呆发怔,待到瑞珠已头也不回的走出屋子才清醒过来一般从榻上爬起来,不敢相信的左右看了看,原本想追出去但没走几步又跌撞的退了回来。
他明明看到王爷对他有情,为何到着紧要关头那已上在弦上的弓箭却又退了回来?茹叶现在从没如此恨过自己是国舅府上送过来的人,早上那两位妈妈的话又在他耳边念咒般的响起:
[“主子说你这回做事也太不仔细了!就算那个纳兰王爷从前宠你爱你,但她好歹也是皇上的妹妹,堂堂凤栖国的王爷,要多少男子不能到手?她大概是之前看多了那些送进府来低眉顺目的男子才会单单恋上脾气倔强的你!但你也要想好自己的身份,主子让你帮忙办事也只是要你以柔媚手段哄得那纳兰王爷开心,让她在朝堂上站个中立不去管主子与宰相大人之间的事就得了,谁不知道这纳兰王爷性子柔和的可比男子,就算让她提出个政见之类她也最多是吭吭叽叽半天,再让皇上给她解围……主子原本就没指望着她成事儿,把你送来也是因为想到这位王爷脾气好,你性子又倔,送到这来总比送到别处让人休回去强!谁知你这小子却不知好歹,竟把个猫性的人变成了凶老虎!你可知那天这纳兰王府派去的人是如何跟主子说的?别的不说,单那一句‘人虽然在我们府里可您不也一直代为教育着,既然这样就不妨直接接回来接续教育’就让主子黑了脸!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觉得脸上寒碜!主子什么也没说就把纳兰王府派来的人送走了,你可知我们今天送进这王府的东西价值多少?单不说别的,只说那些金的银的放在火里熔了也够打造出几个你这么大的人来!我们在堂下冷眼看着那纳兰王爷也不像个心机深沉、脾气暴躁的人,可不管怎么说国舅爷的脸也让你给丢尽了!人家虽说是卖了个人情给主子,可大家心里都明白,那天派去的人其实就是为打主子的脸去的!主子已经说了,若是你再这么由着性子胡闹下去,她明儿个就再送个人进来,你若真被人家轰出了府,国舅府那边也没你能待的地方!]
26过渡(一)
茹叶怔忪的呆坐在软榻上,只觉得刚才还滚烫的身子已如坠入冰窑里一般,亵裤上的一片冰凉让茹叶原本就煞白了的脸更是快要哭出来一般的扭了扭,想起这两天瑞珠待他的情形,茹叶打死也不相信瑞珠对他没有一丝情谊,但早上那两位妈妈的话却又总在他心头絮绕不去,想想刚刚瑞珠在他情动的时候突然抛下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茹叶只觉心里一丝丝被生抽出丝般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