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一辆宽大的马车之中,铁皮炉中的炭火正烧的旺盛,上面一壶水已经滚开,正氤氲地冒着热气。
靖王散开了衣衫,歪歪地靠在软枕上。昨日那道长长的划痕已经结了痂,怕再有两日便能剥落下来,而后这伤便算是好了,只怕连个疤痕都不会落下。
同他的轻松写意相比,宋景轩面色苍白,身上各处被厚厚的白纱包裹着,面色冰冷,面皮偶尔动一动,额头上便沁出汗珠来。显然,马车颠簸之下,难免牵动他身上的伤口,带来一阵阵的疼。
“你说,这些人,是谁派的?是大哥呢,还是二哥?”
靖王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开口说道。
宋景轩睁开眼睛,冷声道:“就算知道了是谁,你能怎么样?”
靖王邪邪一笑,道:“轩美人难道认为本王只能忍气吞声?哈,自古就有人冲冠一怒为红颜……本王心爱的轩美人被伤成这个样子,本王怎么能无动于衷!父王健在,他们居然胆敢训练死士,行刺杀之事!我这两个哥哥,真真是好大的本事!”
宋景轩没有言语。
皇上是活的好好的,但皇上近年来不断有病情传出,最近更是时常因病不能上朝……这个时候,谁再不动,难道坐以待毙吗?
椅子只有一把!
难道真等着它能自动地跑到自己屁股底下!
“你准备向皇上告状?”
宋景轩想起前面马车中堆得慢慢的尸体,不禁蹙了眉。
“还有什么,比告状更直接的呢?”
靖王笑容慵懒:“还有那个昏迷未醒的……我往父皇面前一送,再哭几声说一说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和惊吓,差一点就死掉了,差一点就死掉了懂不懂?”
“他们今日能够刺杀我这个皇子,明天就能刺杀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嘿!”
靖王笑得幸灾乐祸:“最近父皇的脾气可差的很!只怕这一次又要气坏了!”
靖王不想吃个闷亏,告状自然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众目睽睽之下,刺杀皇子这么严重的事情,谁敢马虎?而万元帝见识到这些衣着统一牙齿之间藏着毒的死士,怎么能够不多想,又怎么能不怒!
万元帝要彻查,两位皇子身为首要被怀疑对象……管他是谁做的查不查的出来,都要脱掉一层皮!
心中盘算了一阵,靖王将此事暂且放到一边,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问道:“这个韩家,是个什么来历?看那位当家太太的行为做派,就算一些小家族的当家太太也不如她吧?”
这么个人,怎么能是无知农妇?
“还有那个不知来历的小娘子……”
比起韩母,靖王自然对花袭人更敢兴趣一些:“她怎么那么巧就及时到了现场!听老罗说,那一路可都是她在领路!进了山林,直直的就冲着我们那方位过去了!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
花袭人的表现,根本就像是知道他们在那里遇袭了似的。
宋景轩抿了一下唇,摇头道:“或许只是巧合罢。”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也有些不相信。但他还是说道:“不然呢?除了巧合,还有其他的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