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寡瘦的男子说道。
吴冬梅那天天还没亮就去找李三万,李三万常去的那几处赌场、窑子老板都说那晚没见到三万。
那天夜晚,月亮格外明亮,亮晃晃的连草里的蚂蚱都看得见,李三万没去喝酒,一个清醒的人,竟然走到了离正道远处的河里。
“孩子他三叔,你是说……?”
吴冬梅想到又觉得不可能:“她才多大的女娃子,心那么狠?”
“管她狠不狠,我知道城里边有专门打官司的讼公。宋家没人,要是大的出事,谁给她跑官司,到时候让她割地卖房赔钱。”
李五万说到这里,眼里是藏不住的贪婪。宋家那三间大青瓦房、宋世桥之前攒下来的田地,村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眼馋。
“没证据也可以?”
吴冬梅仍有些不敢相信。
“我都打听好了,邻村那边都有人这样弄了几家。只要有嫌疑,后面有钱分,就好办。”
这些事,他们还是在牌桌上了解的。他们几个后面私下琢磨,也准备这样干上几票,成一单得松活好几年。这半个月来,他们盯上了好几家,没想到自家兄弟却出事了。
吴冬梅蹙眉,他们这些背朝黄土的人天生就怕腰间别刀的,就怕搞不好埃顿板子。
见吴冬梅犹豫不决,李五万朝李大万问道:“大哥你觉得呢?我们都听你的。”
他们几个来之前其实早都商量好了,他知道现在他这嫂子现在六神无主,肯定是把大哥当主心骨了。
“我也有听说,那讼公和三万在牌桌上有交情,他的官司十有九赢。不过这事得你开口,就看你的主意了。事成了,金宝就有书读了,咱们这大家子唯一的独苗得谋好前程才行。”
吴冬梅捂着胸口,好大一会儿才说道,“那我都听孩子他大伯的。”
“办事得需要开路钱,不多需要……”
李五万手指比了一个“一”
。
“这……”
提到钱,吴冬梅又犹豫了。
“弟妹舍不得,我可以把这钱掏了,至于后面的分利嘛,看大家出力的程度分。”
“大哥我占两成。”
“大哥我也占两成。”
“那,我也占三成?”
吴冬梅最后开口道。
“行,那就这样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