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我费劲扯了扯眼皮,可眼前的场景怎么也看不真切,我不管不顾,一个劲把人揽到身边。
我贪婪地嗅着对方身上的味道,沉浸其中,沉沉睡去,睡了这段日子里,最好的一个觉。
第二天约见许灼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雨,时间无法延后,他下午还有课。
我冒着大雨撑着伞淋湿了些许,好在许灼定的目的地离我酒店不远,想来也是为了方便我。
走到咖啡店门口的时候,我无意识捏紧了手中的伞柄,最后,在门前停留了一分钟,才走了进去。
许灼一眼就注意到了我来,他看见了我肩膀被雨水打湿的地方,向我递来了纸巾。
我在他对面坐下,一时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在许灼主动开了口。
少年望向我,唤了我一声“哥”
,本在下单咖啡的我听到这称呼没觉得不对劲,直到付完款后,我才迟钝地反应过来。
许灼从不主动喊除了许如栩以外任何一个人“哥”
,他见到我也只会喊我一声:“穆哥。”
我还未能理清这个称呼转变的由来,可下一秒,许灼开口说的话,却让我的心情急转直下。
我未曾设想过,如同青春电影那般狗血的剧情,竟会在我身上一一上演。
送走许灼后,我一个人在咖啡厅坐了很久,迟迟没有缓过神来。
脑海里回荡着许灼对我展露的一切真相,可我却怎么也不敢去相信。
我没法不信,所有的不可能中,仅剩的可能,就成了唯一的答案。
原来这才是许如栩一声不吭,与我断绝一切的缘由。
我苦笑起来,嘴唇微微发颤,怎么也没能想到,原来许如栩并不是蓉姨的亲生孩子。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世界如此之大,兜兜转转,我却是他们家失散多年的那个孩子。
窗外雷声大作,轰鸣回荡在耳边,面前的咖啡直到冷透,我都没有力气再把杯子拿到嘴边。
我和许如栩曾到过寺庙,一起许下心愿,上面明明写着“爱将排除万难”
,可我与他之间,却无法用爱抵挡一切。
相比于他所经历的一切,我们的爱显得那般微不足道,只是微弱的光亮,又怎么去温暖许如栩本就千疮百孔的心。
更何况,捅向他内心深处的那把匕首,也有我的“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