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睡醒了?”
陆和暄定定看着司徒安然,她没扎起来的长发在风中轻轻飞扬,美得飘逸且张扬。他很少见她长发披肩的样子,她一般都把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辫,干练又清爽。
“嗯,”
司徒安然点点头,眉眼含笑,红唇微张,笑嘻嘻地露出可爱的小虎牙,“你找我什么事?”
“然然姐想去玩玩吗?现在不那么忙了,要不我带你去附近看看?”
“好呀,暄儿准备带我去哪?”
陆和暄瞅着司徒安然,忽然坏坏地一笑,说:“去玩城里没有的!”
“那是什么嘛,”
司徒安然一听就兴致盎然,不由地双手拉住陆和暄的两个袖口轻轻摇着,追问,“这片戈壁滩有什么好玩的嘛?”
“走,骑马去放羊!”
说完,不由分说地,陆和暄牵着司徒安然的手,往马厩走去。
就这么自然而然地,两只手牵在了一起。他的大手拉着她的小手,他的主动与她的被动,就像吹过发梢的风那样自然而然,仿佛,本来就应如此。
那一刻,司徒安然不想思考门当户对的问题,也不想考虑世俗的条条框框,只想顺应自己的内心。能随心所欲地活着,就是莫大的福气。
马厩前,司徒安然喜出望外:“哇塞!这是你的马!太酷啦!”
之前林董就提过,莲石酒庄放养了一批牛羊,因伺养的环境得天独厚,肉质比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还要略胜一筹。而这批牛羊,就由陆和暄与其他工人一起轮流照顾与放养。
羊圈、牛圈和马厩在男工宿舍背后更远点的地方,司徒安然比较少过来这里。午后大家都各自忙活去,以至于空旷的大地好像就只有他俩,以及马厩里的几匹马。
司徒安然双眼亮晶晶的,一刻也没离开过马厩里那匹纯黑色的马。高大、英气、俊美,用在美男子身上的词语,也一样适用在这匹马身上。
陆和暄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那匹黑色的马,算是打招呼,然后大手温柔地捋着它背上柔顺光亮的短毛。黑马轻轻用脸刮着他的脸,以回应着他的安抚,还不忘夸张地打了个响鼻。
看着一人一畜在耳鬓厮磨,司徒安然醋意大发:“啊,我也要摸摸,要摸摸!”
她已经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抱抱这匹配帅气、伟岸、亮光闪闪的黑马。
也只有在这一刻,陆和暄才感觉到然然姐就像个小妹妹那样萝莉可爱。平时,她是那么的英姿飒爽,光彩照人,他都不敢直视她身上那逼人的光芒。
但,谁还不是个小宝宝呢?他那拥有自由且独立灵魂的然然姐,那又美又飒的事业型女子然然姐,也是一个小宝宝。
这么想着,他不由得嘴角微扬,露出一个痞帅痞帅的笑容。他伸出一只手,捉住司徒安然伸过来的手,轻轻按在马脖子上。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包笼着她白皙细嫩的小手,轻轻在马脖子上来回抚摩。他的手指缠绕着她的手指,引领着她,细细地梳理着马脖子上长长的鬃毛。
“它叫追风,是这里脚程最快的马。你眼光好,一眼相中了它。”
陆和暄轻柔低语。
“追风啊——”
司徒安然沉醉在与这个美丽生灵亲密接触的美好感觉中,脑子一时忘了转动。
“追风,这是然然姐,”
陆和暄又轻柔地在这匹名叫追风的黑马耳边低语,“要麻烦兄弟你配合配合,小弟我要带着美女姐姐驰骋沙场噢!”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忍俊不禁。
司徒安然被逗笑了。她仰望着比她高出不少的陆和暄,说:“待会就骑它啊?”
“怎么,不敢?”
陆和暄挑了挑浓密的剑眉,眼角、嘴角却是桀骜不驯的笑。他,不允许然然姐骑其他的马,因为只有这匹最出色的追风,才能匹配得了他那同样出色的然然姐。
司徒安然双眉一竖,就像受惊吓小鸟两只倒竖起来的翅膀:“谁说我不敢了!”
这回轮到陆和暄怂了。他还真不敢现在就带她去骑追风。要……预热一下噢。
陆和暄依旧捉着司徒安然的手不放,缠绕着她细嫩的手指,继续捋着追风脖子上那粗硬、顺直的鬃毛。他温柔地低语,那男低音非常的有磁性,光是听着,耳朵就会怀孕:
“追风才刚刚认识你,要先熟悉下噢,让它感受到你对它的友善与爱。它很聪明,什么都懂,只是不会说话而已。它是一匹烈马,但是只要驯服了,它就会带你追风,让你觉得,你就是它,它就是你,让你觉得,你,就是风。”
纵使司徒安然是文思敏捷的记者,也听不太明白她这个便宜弟弟在说什么。“暄儿,我怎么就听不懂你说什么了?”
陆和暄依旧捉着司徒安然的手,缠绕着司徒安然的纤纤玉指,轻轻抚摩着追风的鬃毛。然后他轻轻把头靠在追风脸上,追风也亲昵地贴着他的脸,“扑哧扑哧”
地表达着它对他的爱与忠诚。
他低沉的嗓音传来:“就像然然姐说的,等我试的酒够多了,就会自然而然明白那么多为什么了。现在,只有等你骑在追风背上,你才明白我那番话的意思。”
好、好吧!司徒安然表示投降,她开始拿这个便宜弟弟没办法了。“那,我们什么时候骑追风?”
她说的是“我们”
,而不是“我”
。一想起怀抱着然然姐骑追风驰骋在大漠与葡萄园,陆和暄不由地面露微笑。那标志性的左嘴角上扬使得他看上去坏坏的,贼兮兮的,像在盘算着什么。
司徒安然看着她便宜弟弟脸上那贱贱的笑容,忽然觉得她的暄儿好像不是她以为的那样纯洁。臭小子,是脑子里有什么污污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