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沈知念猛地睁开双眼。
攥着衣领的骨节因为太过用力泛着雪白。
梦里,海水争先恐后钻进肺里的那种窒息感再次袭来。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浑身好像被冰凉的海水包围,不管她怎样挣扎都逃脱不了。
上岸了,已经上岸了,她试图安慰深陷恐惧的自己。
入目一片奢华,华丽的水晶吊灯,镶嵌复古花纹的墙壁,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沿床一周是纯白的地毯,这房间的一切无一不昭示着主人的尊贵。
但这周围的一切都让沈知念感到陌生。
抿了抿因为极度缺水而干裂的嘴唇,沈知念微皱眉头,她可以确定从没来过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
“砰”
门被一股大力推开,巨大的撞击声让沈知念浑身一颤。
来的是一个身着西装气质矜贵却浑身散发着冷气的男人。
对上那双酝酿着暴风雨的双眼,沈知念本能的感到危险,这个男人不简单,她不确定如今的处境,不敢轻举妄动。
“先生……咳咳”
沈知念刚想开口试探,却被男人粗暴的动作打断,大手几近疯癫地扣住女人纤细脆弱地脖颈,根本不给沈知念说话的机会。
“先生?什么先生?又想骗我?祝旎旎,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男人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红色,怒火在胸中翻腾。
沈知念面颊涨得通红,两手疯狂推搡着男人的胸膛,右腿蓄力,猛地要踢向男人最为脆弱的地方。
在沈知念即将得逞的最后一刻,男人抓住沈知念寄予厚望的右腿,同时大手卸力,将女人狠狠仍在床上。
沈知念只觉得背后一疼,怒视着眼前这一个像一头愤怒狮子的男人。
“祝旎旎……”
“我说了,我不是!”
小心翼翼的撑着床沿的坐起来,她死死瞪着眼前的男人。
“祝旎旎,什么祝旎旎,我不认识!人丢了你不去找,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寻人启事不会贴?去警察局报案会不会?”
声音略带嘶哑,窒息感再一次浮现,就在刚才她还以为自己的就要死了。
这是谁家的少爷?人丢了不不知道去找,反而只会在这里发脾气!
灼灼桃花眼里潋滟着的不是情欲,反而布满了寒冰,刺骨的冰冷好像化为实质似的,让沈知念微微一抖。
看着那一双精致眼睛里面盛满了怒气,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迟砚只觉喉间苦涩一片。
“祝旎旎,我只问你,孩子……还在吗?”
沈知念看着眼前眼眸微微阖上的男人,不似刚才的冰冷,浑身的气势顷刻间消失不见,甚至有些脆弱,有些发愣。
她向来吃软不吃硬,男人软了话音,她也愿意好好跟他解释。
“我叫沈知念,不叫祝旎旎,还有,我也不知道什么孩子。”
但刚才还放软了话音的男人却突然发难,眼尾陡然泛起红色,里面燃着熊熊怒火,比刚才更甚,“不知道什么孩子?祝旎旎,你凭什么这么自私,那是我迟砚的孩子!啊,你说不要就不要吗?”
“你自己看!”
沈知念只觉得疲惫,深吸一口气,从身上掏出随身携带的身份证递给发疯的男人。
“呵,祝旎旎,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是傻子?还是笃定了我不会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