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没心思喝酸梅汤,吩咐屋内的下人退下之后,就急着开口问马尔汉,“这个叫尉迟的,是什么人?”
“我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教习师傅,”
马尔汉也没去动那碗酸梅汤,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今儿个出去之后,才知道他居然跟宫中的阿哥有关。”
“阿哥?怎么会扯上阿哥?”
太太吃了一惊,“咱们只是给关柱找个教习师傅而已,关阿哥什么事儿?”
“我也纳闷着呢,”
马尔汉摇着头说道,“平白无故的府里多了这么一个人,也只能供着了。”
“若只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倒也没什么,”
太太着急的说道,“可是现在问题是,关柱还在他手里呢。”
“那有什么办法?”
马尔汉叹着气说道,“凭咱们哪里惹得起阿哥?”
“能不能找索相想想办法?”
太太出主意道。
“怎么可能?”
马尔汉马上摇头,“我虽然算是索相这一边的,但毕竟官职低微,平时来往也不甚多,他怎么可能为了我去得罪阿哥?”
“阿玛,”
兰静在一边静静的听了一会儿之后,出言问道,“您说尉迟与宫中的阿哥有关,可知道是哪一个阿哥?”
“具体是哪一个阿哥我还没问出来,”
马尔汉又摇了摇头,“这话也是之前那个推荐尉迟给我的人透过来的,他话说的很隐晦,多余的一句也不说,不过,我看他那样子,或许是他也不知道。”
怎么弄得这么神秘?兰静也不禁皱起了眉,自家不过是给小弟请一个教习师傅,不只是惹来了宫中阿哥,还连哪一个都不知道,这算是什么事儿啊?不过想想倒也不觉得奇怪了,毕竟阿哥可是很忌讳与大臣私下里来往的,他不泄露身份也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这个阿哥又为什么会对自己家这么感兴趣呢?
是阿玛做了什么事儿?最近没听他说有什么特别的啊。是有人想打入索额图一党的内部?可就象阿玛说的,他在索额图一党中是很微不足道的,应该尚还达不到会派奸细到这儿来的地步。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一个阿哥,可不会没缘由的就派个人到臣子的府里,来给一个四岁孩子当师傅的。
“老爷,”
太太听了马尔汉的话之后说道,“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怎么会?”
马尔汉皱了皱眉,“这么重大的事儿,我怎么会弄错呢?”
“也是,”
太太也只是问问,并没有对此抱着希望,不过,她随即又想到一个办法,“老爷,既然他没说出是谁来,咱们是不是也可以装作不知道,反正咱们也确实不知道,就只把他当成普通的教习师傅就好。”
“你疯了,”
马尔汉瞪了太太一眼,“人家把话都明白透给你了,你能装做不知道吗?以后就只管好好的恭恭敬敬的待着他就行了,多的话不要问,多的事儿也不要做,不管他后面的是哪一个阿哥,都不是咱们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