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辆华贵的马车彻底消失在巷角,李庭霄半挂在邵莱身上回府,大门才一合拢,他便直起身子,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邵莱微笑:“殿下先回房歇息片刻,奴婢这就吩咐人给殿下熬醒酒汤!”
李庭霄呼出一口酒气:“瘟神!”
邵莱也正纳闷:“殿下为何邀请那二位?”
“一下朝便被截住了,非要请本王过府叙旧,去他们那儿还不如回自己府上!”
“殿下说的是!”
邵莱紧走两步跟上,提醒,“殿下,阿宴好像醉了。”
他方才一直旁观,看出阿宴吓得不清,但当着始作俑者的面,不太好说。
而且,也不知那天晚上关门之后殿下跟阿宴说了什么,接下来这两天阿宴都心不在焉,也不知有意无意,两人都没见过面,今日又……
阿宴那爱钻牛角尖的性子,怕是很难过。
“知道。”
李庭霄拢住金晃晃的袖子就往金茳院走。
残席已撤下,水榭中空无一人,白知饮面朝下趴在案上,束起的墨发垂在洁白的脖颈旁,让人想忍不住帮他拨开。
“阿宴!”
李庭霄真上手帮他拨开了,推了推他。
白知饮从胳膊里挣扎着抬起头,恍恍惚惚挤出一个“嗯”
字。
李庭霄缓声说:“回房睡,水边凉。”
他要扶他起来,可却被他反手抓住了袖子:“我不去!”
李庭霄看他像只醉猫,于是拉着他的手逗他:“不去哪?”
白知饮哽咽:“不要,不要把我送人,不想去……”
他想擦眼睛,可手正被李庭霄抓着,便连他的手一起,胡乱在脸上抹。
李庭霄没料到他这么大反应,这才注意到他满脸都是干涸的泪痕。
他掏出帕子,帮他仔细擦脸,柔声安抚:“不去,不送你去,放心!”
不料,白知饮竟突然大叫:“李庭霄,你怎可如此羞辱我!”
还用力推了他一把,两人同时跌坐在地上。
上一刻还我见犹怜,下一刻就歇斯底里,明显是要发酒疯了。
远处有路过的侍女踮脚看过来,邵莱见势不妙,赶忙上前:“殿下先去歇息,奴婢送阿宴回房!”
李庭霄不怒反笑,起来拍拍屁股:“去我房里。”
被白知饮这么一闹腾,他那点酒彻底醒了,把人打横抱起回了房间,也不管人在怀里挣扎得像条泥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