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没有又能如何,都明说了,他肩负着延续白家香火的重任,今后要找女人结婚生子,两个男人永远不可能,就算两情相悦又如何?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大概是酒喝的太多了,又或许是想争口气,让他先服软、认错。
心中藏着的不甘仿若滚烫的岩浆,借着酒劲全都喷涌出来。
门扇轻响,月光把他的影子刻在房内的地上,稍微拉长,干瘦中带着萧瑟。
房内落针可闻,窗边聚着微弱光亮,屋子里了无人气。
李庭霄轻轻抚摸那折叠好的被子,然后坐下,目光一点点在房内划过,企图找到他留下的蛛丝马迹。
什么都没有,日常应用之物摆放得整整齐齐,连杯子都规矩地扣在茶盘上,仿佛客栈的新房,找不到住过人的痕迹。
他愈发心乱,终于在看到置物架上的白玉冠后,绷不住了。
什么都带走了,却独独留下了白玉冠,是要彻底划清界限吗?
他醉眼朦胧地躺倒在床上,鼻间嗅到了淡淡的清新皂角气息,用力吸了吸,转头,目光又落在玉冠上,定定望了许久。
自嘲一笑。
第二天清早,刁疆来报,说清默县挖出那些宝物已尽数运到封地藏好了,一切顺利。
刁疆了解煜王的担忧,特意提到,三百死士歃血为誓,誓死保守煜王的秘密,请他放心,李庭霄却只是笑笑,从发现宝物便悬起的心总算是放下。
可后面刁疆说的事,又让他的心悬了起来。
“殿下,招了!”
李庭霄稍顿,立刻醒悟,他说的是那刺客。
“是什么人?”
“是……太后!”
刁疆盯着自己的脚尖,不太敢看煜王的眼睛。
想象中的疾风骤雨并未降临,煜王只是捏了捏拳头,旋即松开,点头:“知道了。”
李庭霄只是表面平静而已。
这答案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为什么是太后而不是皇帝?原书中明明是皇帝要杀自己……
不,现在自己对皇帝没威胁了,反而成了他忠心不二的得力干将,所以,换成太后要杀自己了?
他们母子不是一条心?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脊背生寒,也瞬间坚定了他反击的决心。
他绝非坐以待毙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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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庭霄被湘帝召入书房觐见。
才几日未见,湘帝微微下垂的眼袋泛着青黑,左边腮帮鼓着,显然是牙肿了。
李庭霄惊讶道:“陛下身体欠安,可传了太医?”
湘帝用力摆手,颓丧一叹:“皇弟,等你娶了妻便知道其中厉害了!”
“是后宫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