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关系,跟我你还要客气,我现在就过去”
姒朵的心终于落下,她看王墨静默的坐在何时床头,口吻迟疑道“王特助,何时这次回南城,还会回去吗?”
王墨低声道:“据我所知,他是把那边摘干净了才回来的,应该不会回去了,他的父亲…”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公司也在何总的经营下步入正轨,现在公司的实际经营权是给到他大哥和他身后的家族。”
“这样啊”
姒朵接着道“我跟何时是以前的恋人,现在没有关系了,这个何时有跟你说过吗?”
王墨迟疑着要不要开口,对于姒朵来说,何时是过去式,在何时这里,姒朵从来没有过去。
王墨道:“你的结婚彩礼,算是何总给的;你的婚礼,何总回来过;你生孩子,是何总托关系给你找的单间;为了知道你的信息,韩丽公司接的项目,几乎都是何总的资源。韩丽是生意人,她能不权衡利弊的对你好,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何总。所以,今天我自作主张的让你留下来,我不觉得我有错。”
姒朵有一瞬间的恍惚,离开病房,一腚瘫坐在病房外面的长凳上,顷刻间思绪被拉回她生孩子的那日。
那天傍晚,离预产期还有一周,姒朵现内里有血迹,到医院检查,见红了,需要提前住院。
姒朵的公公婆婆还在享受十月国庆节假期;老公说领导组在,第二天才能回来;姒朵的母亲倒是带着鸡蛋来了。
在姒朵宫缩痛的时候,母亲说她就是没吃过苦,生孩子是女人都要受的苦,她生姒朵时一声不吭,第二天还下地给奶奶家十多口人做饭。
后来是韩丽打断她,她才安静下来。
韩丽全程陪伴着她,给她挂号,陪她做检查。
因为是龙年,生产的孕妇特别多,姒朵只能住在过道的小床上,间歇性的宫缩越来越频繁,一直都有人走来走去,姒朵几乎一整晚都没睡。
姒朵给母亲开了个房,早上她来了一趟,见姒朵还没生的征兆,一个人逛街去了。
韩丽说她母亲不像亲生的,姒朵苦笑,未语。
上午十点以后,姒朵宫缩时间缩短,越来越频繁,整个人都已经疼得虚脱,前夫终于来了,但也只是站在旁边干着急。
姒朵看着过道上人来人往,让前夫去问问有没有房?房没找到,前夫还数落姒朵没事找事。
上午十二点,韩丽来了,说她家有亲戚在医院当领导,托关系找到一个单间,刚好有一家刚生完出院,就是费用会稍微贵点。
原来,那单间是何时找的。
午夜1。35分,姒朵生了,孩子九斤八两,太大,孩子抱出去的时候,只有前夫和韩丽在外面等着,其他人都在睡觉。
姒朵产后大出血,在观察室待了五小时,整个人已经饿得快晕厥。
观察期结束,有护士推她到病房,只有韩丽和她母亲在着。
公公婆婆说身体不好,不能熬夜,给孩子喂奶粉的事情,只能交给姒朵母亲。
前夫看姒朵出来,确定她平安后,说只能待到晚上,第二天是很重要的开门红活动。
姒朵是有怨气的,但她习惯闷在心里。
那天,姒朵几乎没理前夫,晚上他走了,在媳妇生产的当天,前夫选择了工作!
因为这事,韩丽没少在背地里骂他。
后来韩丽说,婆婆知道孩子性别后,脸色特别难看。
姒朵疼了两天生下来的孩子,除了姒朵,好像没人高兴。
孕检的所有费用,生孩子的住院费,姒朵自理,前夫从未过问。
从那以后,姒朵更坚定了挣钱的决心,店一个又一个的开,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除了上班,还在开店。
王墨激动的从病房冲出来“朵姐,何总醒了”
姒朵起身,立马冲进病房。
何时睁着眼睛,带着氧气罩,看见姒朵进来,头朝门口这边偏过来,颤巍巍的抬起手,姒朵过去,解住那只手住“什么都不用说,你先好好休息,今晚我在这儿”
不管是出于曾经的情谊,还是后来何时的帮助,姒朵明确自己今天应该留下来陪夜,直到他出院。
如果有可能,陪伴着他,他们一起走出抑郁症的困扰,重新鲜活起来!
姒朵低头看着男人道“我也一直在吃抑郁症的药,我也曾爬到28楼,想跃下去,后来听见孩子的哭声,我怂了”
何时嘴张了张,最终没说什么,在姒朵对着窗外呆的瞬间,何时眼底滑落一行泪。
两个心事重重的人,就这么坐着,默不作声的坐着,各自在神游。
王墨打破宁静道:“朵小姐,韩总带着你女儿来了”